心中警铃大作。
程喧舟的头脑却愈发清晰缜密。
双方无声的对峙中,程喧舟先轻笑一声,打破了僵局。
他稍微动了一下手腕,但对方用力很大,无法挣脱,于是他便不再挣扎,只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对方。
“江潜淮,”他轻轻念出对方的名字,“你把我的手勒红了。”
江潜淮手下力度有片刻放松,但没有做出更多退步:“你变化很大。”
程喧舟静静看着他,嗤了一声:“怎么,你是有多了解我?”
原身和江潜淮初中三年都是同学,那时候刚从国外被接回老宅的原身普通话不是很好,经常被对方欺负刁难,梁子就此结下。
程喧舟不认为这位死对头还能多了解原身,他顿了顿:“我不如之前像个受气包,所以你觉得我变化很大?真是可笑。”
说完,他暗暗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很快捕捉到对方一瞬的复杂情绪。
这话似乎扯动了江潜淮哪条神经,后者用鹰隼般的目光又打量了他一遍,然后似是犹豫一下,便完全松开了他。
程喧舟扶着无端受罪的手腕稍稍活动了一会儿,眉梢带笑,但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这是他不悦的表现。
江潜淮往后靠了靠,倚在墙上,他比程喧舟略高一点,看人时微垂眼皮:“你不是他。”
“对,原来的我已经死了,”
程喧舟舒展了双臂,漫不经心回答,“现在的我不会再被你们任何人欺负,满意了么。”
他没撒谎,原身那个倒霉蛋确实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也确实不是受气包。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江潜淮没再说话,只是眉心紧紧拧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喧舟斜眼瞥了他一眼,修长莹白的手指勾开门把手,金发荡开最后一抹香味。
门利落合上。
孟潭已经不在门口待着了,程喧舟落得轻松,没再停留便回了自己房间。
衣物褪去,卫生间水雾弥漫。
金色长发被打湿,轻轻贴在白嫩后颈,线条干净锐利的下颌线上滚落一颗水珠,薄唇红润,双眼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