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世家在庙堂之上被定忠候府逼得地位岌岌可危,世子南宫晋也愈发失去圣心,如今他们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了。

    至于裴煜,她还顶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时刻都要提防着蒋定枫。与此同时还有师父的大仇未报,如今那个梅花印记她仍是没有头绪。

    卓潇潇羡慕着他们,其实他们并不值得称羡。

    裴煜和南宫印对了对眼神,双方都微微蹙眉,神态有些僵硬,他们大概彼此之间心里都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了。

    南宫印拍了拍裴煜的肩膀,道:“煜姐,借一步说话。”

    他们三人坦诚相对,若非事情要紧,不会“借一部说话”。

    裴煜和南宫印走得衣袂带风,他们急匆匆地走回进酒院子,而邵东严则如影随形地紧跟其后。

    “煜姐……”南宫印在路上正准备开腔,却不料被裴煜直接打断,她的目光逡巡了一周,道:“回去再说,我被人盯上了。”

    入了院子,南宫印正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却被裴煜一把拽了回来。

    眼见裴煜神情冷漠,不像平时一般活泼闹人,南宫印察觉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道:“煜姐,这是怎么了?”

    裴煜嘱咐道:“跟着我的步伐走,别踩错。邵东严也一样!”

    邵东严同是千锤百炼过的习武之人,以他的洞察力竟然也没有发现这里藏了机关。他蹙眉问道:“你在这里藏了机关?”

    裴煜负手道:“藏了嵇丞都差点上当的机关。”

    邵东严跟随她走进了屋子前,才道:“这么厉害的机关你要对付谁?什么时候布置下来的?”

    裴煜寒声道:“自从那十八根迷魂香点燃后起。”

    进酒院子里撒下一场秋雨过后,满地都是湿漉漉的,那院子里种着的银杏叶也是挂着水珠的。

    天气渐寒,裴煜仍穿着一两件薄衫。嵇丞不在,她也有两声咳嗽声来了。

    南宫印嘘寒问暖道:“煜姐,不打紧吧?丞哥知道你病了么?”

    裴煜摆了摆手,道:“不打紧,我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从前跟你喝酒喝个三天三夜也无事,进来吧。”

    南宫印依言坐下,接过了裴煜借的茶水,道:“煜姐,这机关为谁而设,什么时候设的?”

    裴煜轻咳了两声,道:“蒋定枫,昨天一大早设的。”

    南宫印道:“你方才说十八根迷魂香是怎么回事?他最近但是没怎么盯紧我了,怎么忽然盯你来着?这是因为我吗?”

    关于蒋定枫的事情裴煜也只能说一半不说一半,她道:“倒也不是,他就是盯上我了。那天半夜他来这里点了十八根迷魂香,我中招了他摸进来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