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的债?我哪有?”大莲儿狐疑的看着黄铮,自己家虽然一穷二白,但真就没欠什么人什么债。

    黄铮不屑的翻了一记白眼道:“你爹你娘将你养这么大,从小时候扎胎发的红头绳,到前些日子的嫁妆,哪一样不需要银子?你偿还了吗?即使你算不出欠了多少,总得

    表表孝心再去死吧?男人都爱喝酒,咱江阳县的名酒醉江阳你给你爹买过没?女人都爱打扮,百鸟朝凤轩的上等胭脂你给你娘买过没......”

    大莲儿脸色怔了怔,眼前浮现出年纪虽不太大、两鬓却己现白发的父母双亲,他们一辈子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一辈子省吃俭用,出嫁前还说要将家里最后一个铜板都给她做嫁妆,自己若是死了,她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哪里有活的希望?

    黄铮仍不肯放过大莲儿,继续说道:“佟贵为了你,数次置性命于不顾,不惜与许多反目,与梁权为敌,现在更是躲在山里不敢露面,你如何还他的债?他的命又值多少银子?十两?一百两?还是一千两?”

    “我......”大莲儿哽咽着回答不出来了,佟贵对她的情意,她岂会不知?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嫁给佟贵,可是,自己的身子......

    黄铮拉起左右为难的大莲儿的手安慰道:“不想嫁,便不要嫁,佟贵也不希望你生活在梦魇之中,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嫁给她吧!你只要记住一点,梁权已经死了,你不必再用他的过错来折磨你自己,暂时忘了婚礼,只想你父母就好。”

    大莲儿终于笃定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还不能死,我要给我爹买醉江阳,要给我娘买胭脂,还要给、要给......”

    大莲儿不再往下说了,黄铮知道,下一个,定是要给佟贵买的东西,虽然现在她还不想成亲,但在她心中,佟贵还是排在前面的,迟早会成为她的爱人、她的亲人。

    听说不必被逼婚,又立下了豪言壮语,大莲儿终于扫去了阴霾,拿起一只“雪媚娘”,囫囵个儿就咽了下去。

    见大莲儿不再一门心思的寻死,黄铮终于舒了一口气,若是一个人抱了死志,别说一个黄铮,就是十个黄铮也是看不住的,现在的她,一直紧崩的弦,终于可以松下来了。

    老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让大莲儿嫁给佟贵的事儿,只有容后再想办法了。

    .......

    “陈铁丞,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出迩返尔了?“杨休的眼色,淡然的从陈氏、刘氏脸上划过,最后定格在了陈铁丞的脸上。

    陈铁丞是一个一脸冷漠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眼睛长得很小,却总让人感觉他正如狐狸盯着你,盯着你,看不穿你绝不移开。

    陈铁丞瞟了一眼陈夫人,淡然道:“妇道人家怎能妄议朝廷之事?这盐铁的配置都有份额定数,怎能说给谁就给谁,说不给谁就不给谁?均如此胡闹,视大齐律法于何在?”

    陈夫人尴尬的笑了笑,向管家婆子挥了挥手,五个小丫鬟分别端着一个红绸盖着的托盘进了屋,一一打开红绸。

    只见第一个托盘里,是十个金灿灿的金元宝,折成银子足足千两不止;

    第二个托盘里,是一套紫玉流苏头面,看着就是珠光宝气,富贵加持;

    第三个托盘里,是五六只或玉、或金、或银、或珍珠的钗子和耳钉,煞是好看;

    第四个托盘里,是文房四宝和五六卷轴的画作,看陈铁丞心疼肉疼的模样,就知道这几幅画价值不扉;

    第五个托盘里,则是一套暗红色的褐色蝠纹的绸缎衣裳,做工精细,还配着镶有黄玉的腰带。

    杨休挑了挑眉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指着托盘里的礼物道:“杨小哥莫怪我一介妇人担心吾儿安危的急切心情,别说是小哥只是要铁碇的份额,就是要吾以命代之,吾也会眼睛眨也不眨的同意的。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给铁碇己是不能为之,便以这浅簿之物,寥表歉意。“

    夫妇二人一唱一喝,就是不给铁碇的份额,就是吃准了杨休没靠山没后台,不给他他也没有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