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半天才涎着脸凑过来,半是哀求半是希冀道:“丫头,真的十八岁?不能再早点儿?”

    黄铮重重的点头,半点不含糊,十八岁成年成亲,这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杨休哀声叹气,颇为沮丧道:“你十八岁的时候,我都二十二岁啦,换做别人家,儿子都能给爹打酒喝了。”

    黄铮撇了撇嘴道:”没人让你等。“

    杨休哀怨的瞟了黄铮一眼,紧紧拉住黄铮的手腕,眼睛眨了两眨,颇为“妩媚”道:“人家等,今生等,来世等,生生世世都等你了,可着你这一颗歪脖子树吊死了,你得负责。”

    撒完娇,手指指腹如挠痒痒般在黄铮的手心里挠了挠,害得黄铮不由得一阵恶寒,感觉自己这个决定好像、貌似、又双叒草率了,不应该这么早答应做这货的女朋友......

    接下来几日,杨休再也没来打扰黄铮,而是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盖房子事宜,青石料、大梁、瓦片陆陆续续进了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杨休要给周老蔫十五两银子,让他搬到村东去,刚好买下王四虎家的房子,还有二两的富余银子。

    可是这周老蔫,说啥也不搬,言之砸砸王四虎是横死的,于家宅不和,这下可愁坏了李木等人。

    李侃家与杨休家,中间隔着周老蔫家,两家总不通在周老蔫上方盖座天桥来接通吧?

    一大早,周老蔫便起来打水,往水缸里倒着水,儿媳妇小周氏端着鸡食给小鸡喂着鸡食,一派详和的景像。

    杨休转了转眼珠儿,对身侧的李木颇为大声问道:“李木,蔡家五位哥哥,最大的三十好几,最小的也有十八了吧?‘光棍’、‘光棍’,到现在还光着呢。”

    李木会意的点了点头,大声答道:“不仅蔡家兄弟没娶上媳妇,貌似咱家也都没娶亲,包括大哥你在内,咱是一门十八光棍,命里缺女人。大哥,你说给蔡大哥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杨休紧紧盯着小周氏道:“你看,像周小嫂子这样的中不?”虽然小周氏尽量让自己镇定,但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已经暴露的事实。。

    李木连忙摇头道:“不中不中,周小嫂子家还有周小哥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李木嘴角一撇嗔道:“你咋那么多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们几个,来来来,一起来说一说,,周小嫂子这样贤良淑德的,谁娶过来谁不是福气?你们说是不?”

    十多个大男人,眼眼齐刷刷的看向小周氏,品头论足,好不热闹,声音很大,小周氏想不听都难。

    听着话语越发的难堪,小周氏如惊兔般逃回了屋里,不一会儿便发起了高烧,说起了梦话。

    仔细一听,骂的教是杨休,杨一毛、恶霸、贼子、色痞......

    隔了一会儿,杨休再次出现在周老蔫面前,询问周老蔫卖房之时,周老蔫二话不说就搬了家,与其担心王四虎是“横”死的(非正常死亡,即为横死),还不如担心这些个“光棍”们当了自家邻居,说不定哪一天,就将儿媳妇,从嘴上痛快,改成实质性调戏了,自己又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真如黄铮所言,杨休真的没有“用强”,而是“用软”,只一顿浑说,便把周老蔫的房子据为己有,而周老蔫则住进了王四虎家,王婆子则带着儿媳妇和孙儿王宏,搬到了县城里王四虎生前住的一处小院落。

    听说,王四虎的一个外室带着一个庶子住在那里。

    外室生的虽是庶子,但与王四虎盘踞县城几年,与王四虎的几个交好的衙役有着盘根错结的交情;

    王婆子和她儿媳妇手里的,虽是王宏这个谪长孙,却是两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娃子,最后求助王大虎、王二虎、王三虎等几个大伯哥,结果这几房也是尴尬得很,手心手背都是肉,庶子和孙儿,都是王四虎传下来的骨血,总不能厚此薄比吧?最后的办法就是索性一个锅里搅马勺,都搬到县里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