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齐等人鱼贯的走出牢笼般的屋子,呼啦啦的跪倒了一排。

    近三十个八尺多高的汉子们泣不成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牢房的许嘎子见了,如困兽般的扑到铁栅栏前,对萧毅喊道:“萧将军,既然杨休可以喝下三十碗,以一替三十,我们这间牢房的人也可以!”

    萧毅颇为不耐烦道:“杨休身上有功劳,所以我愿意破这个例,你身上有什么可以让我破例的?”

    许嘎子回到牢笼的最深处,将许多小心的搀到最前面,脸色诚恳道:“萧将军,我没有功劳,但我大哥有,一个大功劳,换出去我们这些人如何?“

    萧三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看着许嘎子,如同看着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许嘎子讪讪的看着身后六十余人,觉得许多的功劳再大,也不可能有杨休救过萧老将军的功劳大,怏怏的转了口道:“和杨休一样,换三十人如何?”

    萧三看了眼萧毅,见萧毅未置可否,心知肚明萧毅肯定想从许多身上知道些什么,遂微微点头道:”好,我代将军答应你了,至于换多少人,那就要看你立的功劳大与小了。“

    许嘎子面现喜色,殷切的看着许多道:”大哥,许县丞对你不仁不义,陈铁司卸磨杀驴,到现在,你又何必保护他们呢?兄弟们等着你救他们呢!你快说呀!“

    六十多双眼睛,如天上最亮的星星,都射向了许多,均盼着许多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一个滔天的大功劳来,如果使得萧毅高兴了,说不定这六十余人都能被救出去。

    许多的身子却突然抽搐了起来,牙关紧咬,咯吱咯吱直响。

    许嘎子登时心慌,用手指猛劲儿的撬开许多的牙关,牙关一松一紧,许嘎子的手掌被紧紧的咬住了,痛得许嘎子脸色都白了,却只能忍着痛,不敢痛呼出声儿。

    许嘎子哀求的看向萧毅道:“将军,我大哥知道许县丞贪赃枉法的关键证据,知道陈铁司假公济私的丑陋嘴脸,先让林神医给我大哥治治伤好不好?”

    萧毅静默的看着地上痛得几近昏迷的许多,瞟了一眼杨休道:“你们对人质这样不友善吗?”

    杨休耸了耸肩道:“杨某可是言而有信的人,说交换人质,绝不会动人质一丝一毫,只是下边人没日没夜看着他,偶尔打个盹、入个厕,被许多的仇敌钻个空子,痛打一顿也是可能的。”

    许多一听眼睛就立了起来,痛叱道:“姓杨的,别装腔做势,你明知道我大哥与佟贵有仇,你还让佟贵知道关押的地方,分明是故意让他去报私仇,打的我大哥浑身没好地方。”

    杨休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道:“你大哥与佟贵有仇?什么仇,他们不曾经是兄弟吗?”

    许多气的猛的用脚踢了下铁栏杆,以缓解手掌被咬带来的痛苦,怒吼道:“结的啥仇?咱们都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了,何必遮遮掩掩,苟苟蝇蝇!大莲儿的事儿,梁权的事儿,还要我来挑明吗?”

    二人正辩解着,许嘎子被咬的手掌猛的一轻,许多大喜,以为许多恢复了知觉,放开了他的手掌。

    刚要低头查看许多的症状,哪知手掌上的痛触再度传了过来,比先前的更加的疼,手掌已经被许多咬得渗出了血,疼得许多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着许多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的状况,许嘎子顿时气不不打一处来,对杨休破口大骂道:”敢打人,为何不敢进来?你的好兄弟呢?佟贵呢?怎么不一起来送死?“

    杨休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道:”小爷这一只鱼饵钓你们这群人足矣,何必再搭上佟贵他们?如果进来了,也是无妨,大不了小爷再多喝几碗大虫子而矣!小爷连硕大的竹心虫都敢吃,这细如线的小虫子有啥不敢喝的!你,敢喝吗?“

    杨休再度拿起一碗血吸虫来,毫无惧色的递向了许嘎子。

    虽然二人之间隔着一只铁栅栏,许嘎子仍被吓得退了两大步,这一迟疑间,杨休已经喝下了第三十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