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的怒气消失了。

    他印象中的梵九是骄傲的,是隐忍坚强的。

    如今这般伤心,到底是感到十分委屈了。

    她说的没错,其他人都有地方告状,她无处告状。

    如果梵望平还活着,他人怎敢欺负他的女儿。

    如果他的女儿受了委屈,他怕是立马就带着他几个儿子亲自打上门去了。

    梵九低着头,泪眼朦胧的她没有看到自己的眼泪滴在了铃铛上,散发出一丝微弱的光。

    原本她是不会哭的。

    哭代表软弱,这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可是说到那些施害者却能理直气壮的回家告状,她作为受害者却要被训斥,她就感觉十分委屈,她想起他父亲在的时候,父亲对她的守护。

    这一刻对家人的思念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但是她又强行忍住了,没有再流下第二滴眼泪。

    门外,盛时容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两侧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

    一旁的公公时刻注意着他,御书房大门紧闭,他们听不清里面的说话声,但耳力惊人的容王大抵是听清了,他看着容王紧握的双拳,生怕他突然跑进御书房。

    御书房里面一时陷入安静之中。

    皇上身上那股发怒的气势已经泄了下去。

    “你说铁笼被毒狼草浸泡过,可有证据?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这事是太子干的?”皇上开口,语气已经缓和了几分。

    梵九要是跟他犟,他发起过来,太子都怕。

    但是梵九眼含泪水的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自然是有证据,臣女才敢这般说的。”梵九也收敛了一些身上的锋芒,说话的语气也好转了。

    一旁的朱公公默默的舒了一口气。

    这梵大小姐的眼泪也来得太及时了。

    他还以为今日皇上要大发雷霆,梵大小姐要吃大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