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上京,五条宅。

    雅致的庭院内布满植物,小溪流淌,假山屹立,池边蓄满水的竹筒翻转,敲打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地‘咚’的声响,周而复始,

    木廊上,一人独坐斟酒,仆人将托盘轻轻放在对方身边,安静无声的跪坐在一旁。

    整个院落只听到缓缓流淌的溪水声和鸟儿时不时发出的鸣叫,静谧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夕阳落下。

    硬朗刻板的脸上被染上一层暖色,沉默了许久的五条家主将酒杯放下,低沉的嗓音在木廊上响起。

    “忠邦,你认错了,他不是。”

    名为忠邦的仆人抬起头来,是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十分平凡的脸,他望着家主威严的背影,目光有些惊愕。

    “但...但是,家主大人!”他急忙开口,神情焦急,“但是那位的长相和夫人——”

    “忠邦。”五条家主的语气沉了几分,“已经十七年了。”

    闻言,仆人整个僵在原地。

    “...已经十七年了吗...?”他喃喃自语,坐回原来的位子,佝偻着背,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已经十七年了啊...”

    “那个孩子,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仆人彻底沉默下去,拿起酒壶将空掉的酒杯倒上新酒,五条家主也不再说话,凝视着寂静的院落。

    整个庭院再次恢复一片静谧。

    转角处,一个站立许久的修长身影转身离去,银白发尾在空中荡开一道漂亮的弧度。

    五条清觉得。

    自己和小少爷,上辈子大概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敌。

    还是他欠了对方血海深仇的那种。

    不然为什么会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被他从被窝里掏出来,带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挨冷受冻。

    清晨温度较低,他被带到一个四面环水的湖中凉亭里,冷风吹过,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的五条清揉着抽痛的额头,忍住骂人的冲动,好声好气的问他:“小少爷,您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或者您下次过来提前打声招呼怎么样?”

    这一家子什么破毛病?

    说话做事一个个不按常理出牌,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