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堂屋里。

    陶兴发夫妇坐下后又招呼邱云淞坐下。

    陶言先将手里邱云淞怎么都不肯收回去的银钱放好,随后到厨房烧了开水。

    他端出四碗白水,一一摆在几人面前。

    轮到邱云淞时,对方礼貌道谢。

    陶言摇头:“不用客气。”

    等陶言也坐下了,邱云淞就从身上取出了相诗桃交给他的木簪。

    “伯母,这是当初您交给我母亲的木簪。”他递给张淑兰。

    张淑兰接过,仔细端看了一会儿,这个木簪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光洁如新,一看就是被人小心收拾起来的。

    “这是当年我给你母亲的。”张淑兰拿着木簪看着邱云淞,问,“你母亲还好吗?这些年我们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你们过得如何。”

    “我娘……”邱云淞的神色一暗,“她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

    闻言,张淑兰呆愣片刻,随后眼里立即泛上泪水:“怎么会!?诗桃姐姐还如此年轻!”

    “十几年前,我家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娘便带我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村子。这些年,她心有郁结,身子骨也就一日差过一日。”邱云淞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但是具体是什么变故,张淑兰见他不肯多说,也就没有追问,只是拿着帕子不断抹着泪。

    邱云淞安慰道:“伯母,您不要难过,这些年我母亲过得不如意,如今她得了自由,我知道她是开心的。”

    邱云淞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张淑兰想到当初如此开朗温柔的相诗桃竟落得这样结局,也不知道是经受了多少的苦,更加难过了。

    桌上一时间只余张淑兰的低泣声。

    等她的情绪缓和下来,陶言起身将装着大笔银钱的笸箩推到邱云淞面前:“这笔钱你拿回去吧。”

    邱云淞与陶言对视:“难道伯母没与你说过,这个木簪的意义吗?”

    陶言奇怪地看向张淑兰。

    张淑兰轻咳一声,道:“这个木簪是给你和云淞订下娃娃亲的信物。我这还有一块对方给的玉佩。”

    话音落下,陶言下意识看向陶兴发,只见陶兴发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那我怎么都不知道?”陶言看看邱云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订下娃娃亲时,你还只有两三岁,自然是不知道的。说起来当时一开始是你一直追在云淞身后,只要他抱起你,你就止不住笑。我想接你回来,你就瘪着嘴哭。而那块当做信物的玉佩,还是你自己硬扯回来的。”张淑兰想起当时的画面,也觉得好笑。

    邱云淞发出一声轻笑,陶言的脸涨红,结巴道:“那……时候,我……我还小,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