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窗外树木上的枯叶被秋风一吹,纷纷掉落,发出沙沙的声响,露出躲在树冠后的月牙,深秋的月,弯如衣带钩,格外的清冷。

    麦子惊醒后,久久不能入眠,男孩的眼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他厌恶所有的东西,七八岁的孩子,眼睛死寂的如同八旬老人。

    ‘统,梦里的男孩是沈朝小时候对不对?我总觉的他们很像。’

    系统久久不曾回答,久到麦子以为联系不上系统。

    ‘是。’

    ‘那他,是梁帝的儿子?’

    ‘是。’

    麦子惊起一身冷汗,她好像知道沈朝的后手是什么了,她怎么也不能将梦里年轻的梁帝和现实里的梁帝相比较,梦里的那个人阴狠,年轻,杀伐果断,而现实里的他,一副萎靡不振,不久人世的样子,对于窃来的国家,完全放手不管,整个朝堂都在沈朝的手中。

    ‘统,皇位上的那个梁帝,是假的对不对?真实的梁帝在哪里?’

    ‘不知。”

    麦子觉得自己似乎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却又发现,什么都蒙着一层薄雾,让她看不真实,沈朝,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权利?不是,整个梁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说一不二。

    “有刺客,”门外,黑影掠过,等麦子掌起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泛着寒气的冷兵器已经架上了麦子的脖子,冷飕飕的,麦子的眼睛往后看一眼,只瞧见刺客的黑色衣服,蜡烛的火苗跳动一下,麦子的心也跟着跳动一下。

    “好汉,咱先把刀放下,我不会喊人。”麦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捏住剑身,尽量的让它远离自己脆弱的脖子。

    “香儿。”

    门外,黑影掠过,“夫人,请开门。”

    “门没有锁,进来吧,”麦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她坐在床边,只穿着亵衣,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如上好的丝绸般油光水滑,一张白玉般的俏脸,睡眼惺忪中带着不经意的妩媚,故意拉开的领口,白花花的一片,(注意马赛克)她揉了揉眼睛,打一个哈欠。

    所有人的目光刚看向她,就像被烫伤了眼睛一样,在不敢看第二眼,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找了一遍后,领头侍卫将目光看向麦子的脚,要命的是,麦子她坐在床边,脚上没穿鞋子,连罗袜都没有穿,露出一双白皙的脚,十颗脚趾圆润可爱,淡粉的指甲在烛光下泛着光。

    领头的侍卫先低下头,“得罪了,夫人。”他一把掀开床围裙,里面空荡荡的,麦子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面上还是一派瞌睡的模样。

    “多有得罪,请夫人见谅。”

    麦子摆摆手,“无事,下去吧。”

    人都出去后,麦子将门锁好,灯吹灭,乌漆嘛黑中,她去掀被子,一身单薄的亵衣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早就冷的不行,快速的钻进被窝,暖和的叹出一口气,手突然碰到一个紧实的手臂,触之温热,啊,忘了,刺客还躲在被子里,无视他一瞬间僵硬的身子,麦子实在是不想在从暖和的被窝里出去。

    门外,“夫人,请您开一下门,大人来了。”

    麦子赶紧将被子蒙好,沈朝不是那些侍卫,心眼多如马蜂窝,可不好糊弄。

    “夫君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