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一盏烛火在不停地跃动着,书案后有一中年男子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

    这时桌上的烛火突然猛烈的晃动了起来,随后便熄灭了。

    “吱呀——。”

    房间的窗户被推开了,两道黑色的身影跃入了房间内。

    而书案后的中年男子,一直保持着低垂着头,盯着手中的书籍的姿势,一动不动。

    黑影逐渐靠近了中年男子,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

    中年男子这才动了一下,将书籍翻了一页。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到也能看清书页上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字符。

    月光照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不是那么真切,他神色淡然的开口道:“你确定那个人死了?”

    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就伫立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左边那人率先开口道:“我姐妹二人是亲眼看着那个女子没了呼吸的。”

    “是么?”中年男子抬起头,瞄了一眼恭敬的站在面前的两名给一人,又低下头,翻看着书籍,轻描淡写道:“那就好,那就好。”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街角巷尾也逐渐喧闹了起来。

    傅怀瑜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脸色也被涂抹的蜡黄,正一脸死寂的拿着个破碗和竹竿,蹲坐在赌坊门口,左顾右盼的。看见有人来了,杵了两下竹竿,敷衍的喊道:“各位大哥大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而在远处,穿着一袭白衣的君磬,重重的叹了口气,揉了太阳穴,没眼再去看,傅怀瑜这漏洞百出的作态。

    眼见着太阳越升越高,赌坊里也越来越热闹,君磬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手上戴着傅怀瑜昨天在女刺客身上搜出的护甲,双手叠放在身前,仪态娴雅的走向了赌坊。

    走到赌坊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停顿了一下,走向了傅怀瑜,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拿出一张银票,轻柔的放在了傅怀瑜端着的破碗里。

    傅怀瑜定睛一瞧,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连忙把银票踹到了怀里,道:“谢谢这位姑娘!”

    君磬脸上挂着极为浅淡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抬脚迅速踩了一下傅怀瑜。

    “啊呀…”傅怀瑜被狠狠踩了一脚,五官迅速的扭曲了起来,但一看到君磬那带着威胁的眼神,立马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咽回了嗓子里,转而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道:“呀…姑娘你鞋脏了,我给您擦擦,姑娘您慢走。”

    君磬这才转身走进了赌坊内。

    他一进入赌坊,就有几个人迎了上来,把他迎上了二楼。

    二楼相较于之前多了不少低垂着头的女子,她们的呼吸相较于一般人更加绵长清浅。看来都是练家子,估计是因为昨天的刺杀不成,今天特地换了一队伸手好的要截住他啊。

    昨日那名男子,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上,面前摆着三杯茶水。

    看见君磬来了,男子连忙起身相迎,笑着招呼道:“缪协司来了,快请坐。”

    这男子看起来热情,不过君磬明显能瞧出男子的神情更加不屑,连动作也比昨日敷衍了很多。不过他也装作没有发现,神情淡然的点了下头,坐到男子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