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与结束都十分匆忙,梁嘉畅在婚礼第二天就坐最早的飞机出差,这一次陈欢乐没有随行,留在浪朵。

    梁嘉荟和陈欢乐时不时上门玩,带酒和唱片,点心和裙子。

    朱小良没有再去公司实习,只等着开学。

    别墅很大,她什么也不想干,时间多得用不完,闭口不言的时间占去大部分。

    罗卜惜和余央年偶尔会开车过来看她,她才会从沙发上起来,不用陈妈帮忙,自己下厨做几道家常菜招待。

    她默认与接受这场交易。

    梁嘉荟很忙,但来得勤快,经常在别墅陪她过夜,兴致起来的时候带着她摸到地下室,意外从里面找出一本相册,梁嘉荟不露痕迹地略过十几张大合照,给她讲梁嘉畅以前的事情。

    她以为可以忽视,等梁嘉荟一走,她又忍不住一个人踏着木质台阶倚靠到酒柜旁,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相册上面的女孩。

    他们的爱坦荡明艳,拍照时女孩总要吻他,手紧紧牵在一起,情侣装,无人能打破的二人世界。

    他车上的平安符,应该也是她编的,照片为证。

    朱小良松了一口气,将相册放回玻璃橱窗里,脚跟落地,她开了酒柜里一瓶红酒。

    梁嘉畅出差半月,她后半段时间开始,喝去他七瓶。

    第八瓶,是两人一起喝的。

    朱小良盘腿坐在地毯上,陈妈还在厨房准备晚饭,她也跪起身,挪到他旁边,手去扯他束在裤腰里的衬衫。

    梁嘉畅亲她,将酒渡给她,而后打横抱起,不疾不徐将她抱往楼上卧室。

    薄毯子一拉将她裹住,撬开她唇齿专心与她接吻,然后起身离开。只是站在门外,低头看刚才抚过她细腻皮肤的手,想起初次见面时她的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一会儿,才理好衬衫下楼。

    他出差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越来越少,虽不能准时,但也夜夜归家。与她同床共枕,除了接吻却什么也不做。

    偶尔会带朋友回家,介绍给朱小良认识,接触一段时间后,朱小良才知道那些人的真实身份,不是画家,就是策展人。

    开学报道那日,他从公司回来,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大四的课不多,但必须到场,逃不了。室友见朱小良每日不住学校,手上戴一只先前没见过的镯子,无名指上套着戒指,互相递着眼神,没有开口问。

    梁嘉畅似乎闲了下来,总是对着她的课表按时按点地出现在教学楼外,接她下课。朱小良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哪知会做各种菜式,仔细一想又觉得正常,他们这些二代都有留学经历,在外总要自己动手的。

    她也记得漫长的那日,从罗卜惜和余央延嘴里听说,他以前是爱笑的,开朗活泼,年轻优秀,许多伯伯伯母十分看重他,总开玩笑要他当女婿。那时候的梁嘉畅尚在恋情当中,与女友如胶似漆,可结婚在即,一夜巨变,婚礼临时取消,往后他便与女友断了联系。

    朱小良摁了摁眼底,翻个身面对窗外,等洗完澡的人出来,掀了被子自她身后抱住她,她转了身。

    “你在外面有人么?”这样突然的话,她却是真心实意、平淡如水问出口的,好似她一点不在意。

    梁嘉畅头发还有些湿,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