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很久很久之后,某一天读刘亮程的书发现了一句话,“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猝不及防地看到这句话,那些曾经的酸楚被突然挑出,明晃晃的摆在记忆的表面。这个世间本来就是各自落各自的雪,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孤独。
我站在女生宿舍楼前的空地上,再一次看看手表。
六点四十五分,五班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文理分班自然也需要宿舍重新划分,想来学校是秉持着不耽误上课时间才决定这个晚上又分班又分宿舍吧。
所以现在,除了美术班体育班外,剩下二十二个班的住宿女生都应该在女寝前空地上按照班级排队站好。
但是五班只有我一个站在这里,看起来傻傻的,呆呆的。
“你去问一问五班陈老师,怎么五班还没来?”负责组织女生的老师再一次和电话那头询问着,语气有一些不耐烦。
是啊,再去问一问啊。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于敏和几个同学聊天的空闲看到了我,欢快地蹦哒过来:“你不归队吗?”
“啊,我们班只有我一个在这里呐……”我把双手揣进校服口袋。初冬的北沧已经有了冷意,偶尔的小风吹过,也让我这个怕冷的人冻的哆哆嗦嗦的。
于敏四下看了看:“是不是他们在其他地方集合了?”
我摇头,我的新班主任只说在这里集合了,根本没有说过其他地方。
但是我在这里等半个小时多了,除了我自己,没看到五班一个人出现,听到于敏的话也不由得动摇起来。
“于敏,正式排队了,你不回班吗?”
是之前和她聊得热火朝天的那几个女生,面生地很。我朝她微笑:“正式排队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于敏点头,向自己的伙伴们小跑过去。
我从女生宿舍西侧的空地试图往教学楼里看。如果班里有人,教室的灯光应该会透过水房的窗户透出来吧?
可是结果明显让人失望,水房的灯就是亮的,根本不能判断教室里有没有人。
再一次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六点五十五了。想着自己不能在这里干等,我和负责老师说要回班一趟马上回来。
一路跑着进教学楼,上了楼梯。然后我就在四楼五楼的转角处遇见了我的新班主任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