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重新拿起了扁担和竹耙,“这回我是真的要去山里拢松毛了,再不能耽误了。”

    陶二云捡起旁边的绳索:“娘,我跟你一块儿去,也好给你做个伴。”

    陶大兰道:“这眼瞅着就要烧晌午饭了,索性下昼出去哦。”

    范氏笑了笑:“那边那副样子,晌午我就不回来了,就当是出去躲躲。”

    陶二云连连点头。

    陶四喜笑了:“成,那你们说个地儿,回头晌午饭好了,我和大姐给你们送。”

    就这样,范氏和陶二云去了山里拢松毛。

    背靠大山就是这么好,只要舍得力气,不愁没有柴禾烧。

    家里,陶四喜和陶大兰做了一会儿家务,便开始做晌午饭。

    晌午饭很简单,韭菜鸡蛋贴饼。

    大平晌午在学堂里吃饭,学堂里,季先生请了人烧饭,学生们早晚在那里吃两顿,伙食费一个月结算一次,也算是免了学生们跑来回的功夫。

    听大平回来说,伙食不错,早上稀饭和白面馒头管饱。

    晌午一荤一素,油水比家里油水重,一个月的伙食费也很中肯,大家伙儿都晓得这是季先生私下里掏腰包贴补孩子们,于是对先生的敬重便更深了。

    所以晌午陶四喜姐妹就烙了四张饼,姐妹两个一人一张吃完,陶四喜便打发陶大兰给山里拢松毛的范氏陶二云她们送。

    打发走了陶大兰,陶四喜马不停蹄开始准备稀释自己的血水浇灌菜园子。

    昨天被王桃花的猪蹄子一番践踏,菜畦地里的菜东倒西歪的,生机去了大半,好在她的血有催熟和修复的奇效。

    浇灌完菜园子,家里基本是无事可做了。

    大姐去送饼,指不定就要等到日头落山才会回来,陶四喜便利用这下昼的功夫去了顾家医馆帮忙。

    顾氏坐在堂屋门口做针线活,顾北辰在为一位面生的汉子拔火罐。

    汉子把上衣脱到了腰间,露出古铜色的膀子。

    现在两边膀子都吸附着火罐,汉子的脑门子上都是热汗。

    陶四喜进门,顾北辰只是朝她这轻轻点了下头,便接着忙他的。

    作为一个大夫,当他在为病人诊治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分心。

    此时此刻的他眼中心中,只能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