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照面,云裳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面首来着,所以:沉默是金。

    容裔静静地打量心虚的小家伙,嘴角近乎无迹地勾动,余光向酒旗后鬼祟的人影扫了一眼,笑意隐去,道:“跟来。”

    云裳都不知这人要把她领去哪里,在容九话落的瞬间,脚步还是跟了上去。

    她想弄清他的身份,直觉也告诉她这人至少不会把自己卖了。

    等到男人领着小尾巴七拐八绕,绕进一处死巷口的时候,天真的云裳就只觉得自己的直觉冒傻气了。

    今天以前,她都不知八衢通达的梦华京有这种地方存在。

    碎裂的砖缝里还有湿泞的草泥,云裳向来十分爱洁的,眼下却顾不上这些,因在这般狭窄的巷口,颀硕的身高对纤秀的少女造成了绝对的威压。

    慵懒的狮子转过头,目光玩味地打量绒毛抖搂的小奶猫。

    “现在姑娘可以好好解释了。”

    “解、解释什么?”就算把他想成那种人,也有一半要怪他自己神神秘秘的,何须如此斤斤计较?

    云裳闹不清他是唬着人玩儿还是真动了什么坏心思,远离繁市的清寂静得她发慌,往外跑了两步,立刻被男人一步赶上堵进巷角。

    呜……周折的地方更小了。

    云裳眼尾都红了,水葡萄似的眼睛困惑又无助地眨,咬着殷透的唇,缩着肩膀叫了声“窃蓝”。那声音,比小猫磨爪也大不了多少。

    容裔的心被她磨得疼痒难耐,眸底染了深邃的猩色。

    就这样的猎物,真遇到危险,连自保都会变成楚楚可怜的诱人深入,被一口一口,直到吞得骨头都不剩。

    云裳看见男人喉结一动,手撑石墙,整个人靠了上来。

    安置过小孩的窃蓝一回身,发现姑娘不见了,冷汗沿鬓而下——不过转眼功夫,人哪去了!

    幸好苏九主仆还没走,她连忙去问,苏九的小僮机械地指了个方向,用一副大梦没醒的表情扭头问公子:“刚刚是小的看错了吗,那人、是他老人家……”

    苏九在日头底下站久了,脸色有些发白,“回去不许多舌。”

    “哦,公子……公子你脸色怎的这么差!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腕骨折了,带我去接骨。”

    “啊……啊?!”

    窄巷里,一对男女姿态暧昧,若仔细看去,便发现是男人单方面地将纤弱的少女欺在墙上。

    少女要极力偏头,才能避开那双灼色摄人的眼睛,但那若有似无的热息又一缕缕拂打在她展露出来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