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相逍之后,颜汐就开始心神不宁。

    连续两次插花时被花枝扎了手指,殷红的鲜血落在白嫩的花瓣上,红得刺眼。

    颜汐试图安慰自己,她已经把话都跟相逍说明白了,以他的骄傲个性,一定不会再找过来了。

    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才从他身边离开,这次她也一定不会再给他任何希望。

    但实际上她却感觉,相逍一定还会再来。

    惴惴不安地过了两天,相逍没有来。

    倒是医院打来电话,催着颜汐去缴费。

    颜汐的母亲原就体弱,这两年更是一直缠绵病榻。

    大毛病倒是没有什么,但一点点小问题出现在她身上,都会演变成需要进医院的地步。

    这次住院是因为肺炎。

    年前那段时间气温骤降,她起早去进花没注意受了凉,回来后一直咳嗽,自行买了些药吃了不见好转。本想早些去医院看看,但看着现任老公的脸色,她到底还是自己忍下了。

    直到有天早上咳出了血来,两个人这才慌慌张张地进了医院。

    自从父母离婚后,母亲再嫁了两次,第一次因为颜旸执意要搬回来和颜汐同住,母亲拗不过他,又放心不下他们兄妹俩,提出全家搬回小城。对方不愿意,直接提出了离婚。

    第二次便是这个叔叔。

    颜汐只见过他两次,寸头方脸,样貌一般,不苟言笑。

    虽然个性有些市侩不太好相处,但看得出他对母亲还是比较贴心。

    颜汐对母亲选择伴侣的眼光无权置喙,只要她觉得幸福,颜汐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只要尽可能地避免和对方见面就好。

    颜汐提前跟母亲确认过下午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当天早上便熬了点益气养血的百合红枣粥,中午提早锁了店门,回家热了粥就出发去医院了。

    从住院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

    母亲病情却仍然反反复复,每每一见到好转,第二天必定又会烧起来。颜汐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其他更严重的毛病,否则怎么会一直都没法完全好转。

    虽然母亲自己有医疗保险,但摊到自己这里的一部分医药费也不便宜。

    再加上颜汐要求医生尽可能用好一点的药物,以减少她住院的时间,这两个月来,颜汐前前后后已经交进去了快五万块钱了。

    母亲的老公其实不太愿意负担这样无底洞似的医疗费用,这五万块钱基本上都是颜汐自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