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见后,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见他毫不留情地对准闻达耳的后心之处,趁势劈了下去!

    而闻达耳此番并没有躲开,而是生生受下了卫怀济的这一掌。

    当二人重新缠斗在一起的时候,闻达耳竟是明显地屈居于下风的。

    周吾原听见耳边逆转的风声,便知道卫怀济那边已经反败为胜。

    于是,他的嘴角终于露出隐隐的笑意道:“我的好济儿!就该当如此!这才像些话!你同你……闻师兄此番能够公平切磋,为师我倍感欣慰呐!”

    任雪婵虽伤重不能活动,但她的心思却依旧活络:我方才被那“邪军师”闻达耳所伤,心中本是恨极了他!但这个瞎眼老头儿……却也着实太过偏心了些!且他如此区别对待于自己门下的两个弟子,此举,岂不是故意让他们之间互生嫌隙?!哼!如此想来,我却也不知那老头儿到底是对卫呆子好……还是不好了!

    再看闻达耳同卫怀济之间你来我往的较量时,又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任何结果。是以,任雪婵便趁机好奇地偏头向那冰中之人看去。

    方才由于形势紧急,任雪婵几乎都忘了这巨大的冰块之中还封着一人之事!现下终于得空,她自是不肯再放过这个机会。

    任雪婵艰难地抬起头来,见那冰中封着的,果真是个衣袂飘飘的弱质女子!

    但见那女子端庄贤淑,玉容冰肌。再仔细看去,又见她虽没有花容之月貌,却满身透着大家闺秀之风姿。

    她左手做拈花之状,右手端放在前胸。双眼幽幽合闭,神态恬静非常。青灰色的宽袖对襟褙子将她的体态衬的玲珑秀美,赤红色的牡丹比甲更是为其略添妩媚之色。绯色的霞帔像两条彩练般绕过她的头颈之处,并颇具灵动神采地飞扬在她的前胸和后身!

    除此之外,这巨大的冰块之中,竟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来的各色花瓣分散在那女子的周身。一眼望去,竟似是花仙降世,雨落琼瑶般美轮美奂。若是没有这重厚厚的冰块阻隔,任雪婵当真会以为,面前的这位年轻女子立时就能翘指赏花,低头吟笑呢!

    可实际上,那女子的芳魂却是不在了的……

    任雪婵忍不住地可惜道:唉!看着就如此美好的人儿,也不知是因何……便在这年轻的年纪就去了的!当真是可惜……可惜……

    只是,任雪婵还来不及继续地伤春悲秋,卫怀济和闻达耳那边的战局便已经定了!

    且见闻达耳在中招以后,直向前趔趄了几步才停下来。

    等他站定后,他的心中更是惊道:这济……的功夫进步的好生之快!方才,即便不是我故意容让于他。最终,怕是他也不容易落败的!看来……这“白玉阶经”当中,果真还有许多我未能参透的精髓!

    卫怀济面无表情地冲闻达耳一抱拳道:“闻师兄,承让了。”

    闻达耳脸色不悦地别过头去,对卫怀济的话,只字未回。

    周吾原那边见状,却哈哈一笑道:“我就知,我的济儿定是能胜了的!来!济儿你快到师父这边来,见过你娘!”

    卫怀济依言走到那冰块面前,对着那冰中之人深深一拜道:“娘亲!孩儿……孩儿又来看你了!”

    任雪婵盯着卫怀济躬着的背影,心里惊道:这冰中的女子……竟是卫呆子的娘亲?!可她却如此年轻……?!是了!或许她已死去多年,且自她死去之后,应当是一直被冰冻在此处禁地之中吧!可……可方才那闻达耳却喊她做“师娘”,卫呆子又喊她做“娘”!如此说来,那“武算子”周吾原该当是卫呆子的亲爹才是!可是为何,他却一直喊他师父?且我看卫呆子和那瞎眼老头儿之间并不亲昵,二人在样貌之上也无任何相似之处……那周吾原又年事已高……难道他是在不惑之年才有了这么个宝贝儿子,是以,才极为宠溺?!还有那个“医圣”卫可言,江湖上不是一直盛传他才是卫怀济的生父吗……?这关系……我……我这实在是毫无头绪了!

    直等卫怀济同那冰中的女子说完了寒暄话,卫可言才出声道:“济儿,既然周老先生已经答应放过你的这两位朋友。那我这便去吩咐马奴,将他们二人安全送出谷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