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大力地用手拉手腕上的红绳,那线很牢固,她手腕和手指割出了伤口,血流不止,珠子裹着鲜血散落在地上,飞溅得到处都是,又把他腰间挂着的飞虎兽扯下来,一把扔出去老远,接着再不看他一眼,自己头也不回跑回了陶县。

    她想一个人躲着哭一场,后又想起刘彻能准确地卡着时间找到她在陶县,大概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人,就也硬憋住了,只是寒着脸把那些刘彻送的东西,连着盒子一起倒进了火盆里。

    苏青苏云急忙要拦,“公主,您的手流血了。”

    阿娇让她们都走开,等看着火盆里那些布老虎,钗饰,信,绢帛,全烧干净,这才让圆月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叫出来。

    “不是公主府和堂邑侯府的人,自己站出来,免得过后我查出来,闹得难看。”

    陶七公主寻常待人温和,从不苛责,这时发难,众人面面相觑,噤声不敢说话。

    苏青苏云见烧的都是太子送的东西,心知可能是出了事,也不敢隐瞒,出列求道,“公主赎罪,太子当初安排我们到堂邑侯府,只是想要保护公主的安全,并没有别的意思。”

    苏青苏云是她刚重生回来那会儿出府时亲自招募到的游侠子弟,阿娇从未怀疑过,眼下见是她们,怔愣不已,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只是吩咐说,“你们走罢。”

    苏青苏云恳求留下,阿娇同她们相处了三年多,很喜欢两个能干的姑娘,但还是让她们走了。

    舍断离,她必须要果决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另外又出来两个,一个是并州官员安插的,一个是宫里来的,剩下平姑是太后赐的。

    也不知平姑这几年是不是也往长安城送了消息。

    阿娇也未同平姑多解释,只是自己去沐浴,换了身衣服,进了书房,坐下来把这几年陈栩他们送回来的测绘抱出来,一点点开始整合绘图,整个人沉静到工作里,慢慢平心静气,累到倒头就睡。

    第二日清晨起来,阿娇如常去了窑场,每分每秒都在忙碌着,渐渐也就想不起那个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用恶毒丑陋的嘴脸伤害他了。

    洛三洛九不知山坡上发生了什么,只见陶七公主先一阵风跑走了,主上在那树下站了半宿,山林里转了两个时辰,后头又在陶七公主院子外站到了快天明,回了驿馆后旧疾复发,高烧昏迷,再醒来时,写了两封信让立即送去了长安城,话语更少,不提阿娇两个字,不问并州事,不似以往会特意要玄色衣,政务缠身,每每忙到半夜,陶七公主四个字彻底成了忌讳,身边亲近的人,提也不敢提了。

    被赶回来的苏青苏云洛一也没敢往跟前放,遣去别的地方做事了。

    洛一端了药进来,刘彻一口灌完,等那阵苦药的冲劲过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南并还是没有来信么?”他放出了太子旧疾复发的消息,便是希望她听到,能想起他,他也不是没有自尊,只是想挽留她,不想同她这样,没有任何原因,就断了。

    洛一稍年长,虽不识情滋味,却也跟着难受,他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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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直接去一趟南并,把陶七公主绑来了。

    那日主上在山坡下找了好几圈,找回了一只摔碎了的飞虎兽,一把染了血的红豆,大病一场,苏青苏云被赶出来,说公主把先前主上送的东西全都烧了,兄弟几人便大概猜到了一些,左右不过陶七公主狠心,要与主上分开罢了。

    真是翻脸比变天还快,洛三先前多喜欢陶七公主,这会儿便有多生气,只碍于主上还挂心,便也都忍耐下来了,“说了,连药都没给了。”

    她是真的不管他了,刘彻心中窒痛,将那串重新串起来的手串塞到竹筒里,心说她曾经拼死保护他,她性子又多变,他便要多一些耐心,可能她只是任性,过一久就好了,“把这个送去给她,我们尽快回长安。”

    宫中来了消息,陶七公主无嗣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后、父皇、母后都知道了,但这些事他都能解决,不会妨碍他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