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曼她们家的客厅异常简陋，只有一张普通的方桌和4个方凳。
方桌上有一个电磁炉，一口锅和三副碗筷。这是张淑曼家中最贵的东西了。
王江把一篮子洗干净的菜递给张淑曼，然后关切地瞅着苏灿，“小灿，第一天当鬼差感觉怎么样啊？”
苏灿摸着脑袋，憨憨一笑，“挺好的。”
其实苏灿在这一天里有好几次都快哭了，可当这苦楚遇到关心时，就不知怎么变成了“挺好的”。
电磁炉上的那口锅已煮开了水，张淑曼一边将才菜放进锅里，一边打量着苏灿，露出欢喜的表情。
“我们家小灿穿鬼差服老好看了。”
“真的吗？”苏灿有点害羞，但还是自夸道：“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鬼差的服装都是统一的，男的是黑色西装，女的是黑色套裙。苏灿平时穿的都是夜琛买的各种素色连衣裙。这突来的风格转换，的确看上去很不一样，让幼态十足的苏灿多了几分成熟。
在冥界，衣服是可以随时更换的，张淑曼和王江都是一回家立马换衣服的。用王江的话就是，这衣服穿得别扭，影响俺种地。
苏灿显然是忘记换了，她看了眼张淑曼和王江的衣着，不禁感慨鬼差们的便服还真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张淑曼生前是军阀姨太太，一个身姿窈窕的江苏女子。平时最爱穿的就是旗袍，说话时轻声细语，眼神里有止不住的妩媚与风情。
相比张淑曼的赏心悦目，王江简直是惨不忍睹。虽然他俩看上去年纪相仿，都30左右，但其实王江比张淑曼早死近千年。王江虽剪了短发，但这衣着品味依旧很古朴。
一身陕北农民装，头巾腰带必须上。用王江的话就是，这才是咱农民该穿的衣裳。
在冥界还有各种奇装异服，不同朝代，不同地区的都有。苏灿有次还见过一个留长辫穿清朝官服的小哥，整的像拍电视剧一样。
不过更多的都是选择和人间差不多的衣着，一种是像苏灿这类近代刚死不久的，一种就是像夜琛这类跟随时代步伐的。
“小灿，你师父来不来啊？”
张淑曼这句话其实是象征性问的，她知道夜琛不会来的。
张淑曼总觉得夜琛很有距离感，不知因为是那俊美的皮囊，还是那清冷的气质。总之很奇怪，每当和夜琛对话时，自己就会有种莫名的压力。
真不懂这般不苟言笑的师傅怎会教出如此天真活泼的徒弟。
“师傅在睡觉，灵力消耗的太多了。”苏灿如实回答。
“啊？”张淑曼先是一愣，然后紧张地问：“你们遇到厉鬼了？”
“没有。”
苏灿脑海里浮现出夜琛啃煎饼的情景，斟酌了一下觉得这有损师傅在外高冷的形象，于是选择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