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惊讶地睁大眼。他还想问什么,白梵路却不打算和他再多解释。

    饶是向晚意心地良善,一旦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人们只会因恐惧害怕,而不停地想尽办法让他彻底消失。

    他的存在本身,对普通人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约摸一炷香过,门被从里面打开,沈岚山走出来,虚弱地倚在门边,但看他眼神,应是已恢复神智。

    “岚山!”沈老爷喜出望外,忙迎上去扶住他,不确定道,“你、你这是好了?”

    “爹,孩儿不孝,让您挂心了。”

    沈老爷激动一把抱住儿子,忍不住老泪纵横,沈岚山也回抱父亲,仆从们纷纷抬袖拭泪。

    白梵路在旁看着,没见向晚意出来,窗口有道白影一晃而过,然后他感觉到,晚意重新附回了自己身上。

    许是怕吓着人,才悄悄从窗口过来的。

    “仙师真是我沈家的再世恩人呐!”

    沈老爷拉着沈岚山要给白梵路下拜,白梵路忙搀起他们,“不必如此。”

    他从怀里掏出长命锁,“这锁上我已设好一道符咒,沈公子随身佩戴,可保身体无虞。”

    “多谢!多谢!”沈老爷千恩万谢,接过来就给儿子戴上。

    沈岚山看着白梵路,那目光似能透过他,看穿他身上隐藏的那个影子。

    白梵路对他略一点头。

    见白梵路像转身要走,沈老爷忙道,“仙师这便离开吗?如不嫌弃,还请在寒舍小留一夜,明早我派人略备薄礼,仙师千万不要推辞,否则我寝食难安呐!”

    白梵路自然没打算现在就走,但他担心向晚意离开那桥边太久,会不舒服。

    “沈老爷客气,说来惭愧,我也的确有事想麻烦您,只是现下需得先离开片刻,过后自会回来府中叨扰。”

    “如此甚好,那仙师先去,我命人替您候门。”

    白梵路离开时,依然能清楚感觉那道视线追随。

    从沈岚山方才出门,就只对沈老爷说了一句话,旁人瞧来他或许是长期卧床精神不济,但白梵路却了解,沈岚山神情里流露出不舍与落寞,向晚意应当是与他说明白了。

    回到桥边,桥身上那些碎纸片一样的符在晚风中喇喇作响,白梵路只觉分外碍眼,随手一挥皆烧尽了。

    向晚意此时从白梵路身上离开,幻出形来,正好见他这番举动。

    “公子,我有一事好奇,不知可否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