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采扬精力>历史穿越>畸变 > 13 孰清孰迷
    “你是我弟,我怎么会不爱你。”

    瞳孔剧烈收缩,窦安看着窦刚,他以为他和窦越都不会忤逆父母,他也确实接受母亲的请求,病房只有他们,窦刚完全不用与他撒谎讨父母欢心,他没有可能那么容易原谅他,究竟为什么后面没有附加条件?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你生病了,我肯定不会欺负你,”窦刚缓慢地补充,“我可以立刻联系窦越,关键你怎么想才比较重要,也方便我组织语言和他传达。”

    或许他完全不了解他。窦安不是没有犹豫是否实施针对窦刚的方案,明白当初窦越侵犯的对象就是窦刚,他也逃避似的否定自己觊觎的信息素属于他,粗陋又庸俗的Beta和他发生感情的瓜葛委实跌价,他怎么能够承认自己纠缠窦刚已经不是介意对方争夺窦越的注意,稀里糊凃强奸窦刚开始,他就不在他控制的范围,按照道理他应该服务他的逻辑,现在他却反过来被他影响,所有的意外似乎都是环绕他诞生,没有谩骂,没有借口,他坦率地回答他,是不是Omega,优不优秀,别人喜不喜欢,全部都是细枝末节。他是他的哥哥,他是他的弟弟,所以他爱他。

    “窦安。”

    清楚窦刚在等待自己的答案,窦安的喉结稍微滑动,酝酿的台词被他的磕巴嘟囔得颠来倒去,窦刚却理解意思并且与他重复,瞟及对方起身准备离开病房,窦安慌忙朝他询问原因:

    “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不喜欢他了吗?

    “既然我来到这里,”窦刚没有转头,“你就不用说废话试探我。”

    大概傍晚的时候,窦安就调整自己的信息素保持正常,毕竟目的又不是折磨母亲。回家以后就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在房间的角落,他搜捡里面的东西,果然没有单反相机,至于内袋的钞票没有被窦刚使用反而便宜他,视线掠过夹层鼓凸的部分,他摸索其中的同时窦母也进入房间,对方的注意随即固定他握在手掌的物什。

    漆黑的便携式电击器衬托窦母的脸孔越来越煞白,她沉默半晌才翕张颤抖的嘴唇:“窦越告诉我需要当心窦刚和你的距离,我害怕你们又出现状况——”

    “妈,”窦安烦躁地堵塞她剩余的解释,“我和哥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和哥哥都误会了。”

    稍微想象窦刚发现电击器的场景就莫名其妙地难受,窦安尽量克制愤懑没有朝她宣泄,不敢相信窦越真的尝试转移责任导致窦刚变成替罪羊。

    “刚才窦刚和我联系,”窦母突然说话,“窦越还是…还是不同意……小安……你就必须和他……”

    指尖暂停摩挲电击器的按钮,窦安收拾情绪环搂她高耸的肩膀:“不需要了,妈,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窦安反感贴标签的行径,唯独满意外界形容自己不会泥古拘方,他原本计划差遣窦刚作为强迫窦越接受自己交易的圈套,父母势必会拜托窦刚监督窦越,自己随便耍花招怂恿他们发情就没有问题,而且乘隙可以琢磨谁更加适合自己,现在却疑惑自己为什么需要窦越的参与,他不想也不用继续执着他。攥拢电击器,他朝正在哽咽的窦母微笑:

    “妈,明天送我去哥那里吧,我还有东西没有拿回来。”

    窦越没有预料窦刚会主动联络自己,掺杂惶遽的惊喜在他请求自己标记窦安的瞬间被错愕取代,他甚至没有回答就终止通话,手机也被他愤怒地摔到地面。勉强恢复冷静以后的窦越改变逃避与窦安对峙的想法,抵达医院就恰巧碰见朋友,对方和他交汇视线也流露些许的惊讶,得悉窦安昨天上午办理出院手续,他懊恼把父母添加黑名单结果丧失机会:“不好意思,岑钊,打扰你了。”

    交往数年的默契令岑钊认为对方可能还有另外需要与他咨询的事情,转头和护士交待任务,他示意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窦越不想牵扯岑钊搀和其中,考虑当初窦安住院是对方告诉自己,他也需要了解缺漏的细节,到底没有消除他的误会。

    “窦安被谁送到医院?”岑钊为他沏茶,“距离他的初潮过去至少三年吧,我也没有多少印象,不过对方应该认识你和窦安,否则不会到了医院就麻烦护士联系我接诊。”

    尽管岑钊的描述和自己的猜测基本没有区别,窦越也希望掌握更加确凿的证据,打开手机翻找相册,里面却只有窦安以及父母的照片,重新和岑钊道谢,他迷惘地伫立医院的门口,铅灰的云层翻滚天际摩擦出来隐约的闪电,意识喧嚣自己必须立即回家,身体却放任稀疏的雨丝黏连目光。

    我不会喜欢你了。

    窦越不懂自己怎么会难受,窦刚是否依旧喜欢自己应该不是关键,真的侵犯他又怎么样,他喜欢亲生兄弟就是他的问题,当初他趁虚而入故意勾引自己和他发生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为什么没有采纳窦安的建议?为什么又侵犯窦刚?为什么被窦刚告白只是纯粹的高兴?

    仿佛窦安的生日作为转折,窦越确实不悦窦刚失约的举动,然而被对方噙满泪水的眼睛凝视的瞬间,他什么都忘记了,朦胧又极其强烈的情绪促使他冲动地亲吻他,如此拙劣的惹人鄙弃的Beta,父母习惯疏忽他,长辈基本排斥他,外人都不理解他怎么出生在Alpha和Omega的家庭,窦越却感觉他可爱到自己渴望永远独占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