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邝家这样的家庭,很早就会替孩子规划人生。

    要不然很早读国际学校,出息点的,本科申到海外名校;不够出息的,捐楼资助也要送进去。否则就在国内,走竞赛或特长,尽早送进名校名班。

    邝聿燃,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走在这条路上。

    但像雍月这样,养在权贵家里,只读普通私立高中的,确实少见。

    邝淮宴现在这个时候来问她,是什么意思?

    雍月掐紧掌心,不敢说话。

    邝淮宴失笑,站起来拍拍她的手臂,“你和聿燃不同,压力不用这么大。你哥回来了,可以跟他聊聊,将来是想留学还是呆国内,学社科或是学艺术。有些事可以早早安排。”

    桌上传来啪一声脆响。

    雍月心头一紧,去看邝夫人,却只看到她眉染寒霜。

    “是,尽早规划,尽早安排。雍月,你外婆现而今还一个人待在南港养老院,本就和燕京天南海北,相见不容易,将来你升学也不能忘本,也需一起考虑在内。”

    邝淮宴皱眉,“你同孩子说这个g什么。”

    邝夫人笑,“我也是为你‘小侄nV’着想,子yu养而亲不待,怕她将来后悔。”

    说到这,她也站起来,同邝淮宴对视,字字铿锵,“再退一万步,你非要顾忌雍月的前程也行,你不妨让我来考虑,一门好亲事,保她一生荣华。”

    雍月站在一旁,化开的雪水从衣领里下钻,冷得她在暖气十足的客厅里,也冻得微微战栗。

    邝淮宴r0ur0u眉心,懒得再多作纠缠,哑声挥手,“月儿,你先上去吧。”

    雍月得了这句话,赶紧回了卧室。

    热水从头淋下时,她浑身颤抖起来。说不清是委屈的,还是热水冲淡冷意后的生理反应。

    不知道淋了多久,雍月才裹着浴袍出去。

    门是在她吹头发时被敲响的。

    淋了风雪,又寒Sh了一晚上,她吹到一半,早就觉得口g舌燥。她喝了口水,飞快地去开了门。

    门口那人实在太高,雍月后退两步仰头去看。

    男人还穿那件黑sE大衣,眉宇间有倦意,周身寒气凛冽,刚回来不久的样子。

    雍月一怔,不清楚他的来意。

    他伸出手,里面躺着一枚铭牌,“今天把你赶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