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闻心好多年没见这样大的雪。

    大巴停半道,司机下车看看,回来重重叹口气。

    “走不了了!”

    车里瞬时聒噪起来,抱怨声四起。

    汤闻心瞧了眼时间,七点十分,天没有一点亮的迹象。

    路灯还未熄灭,她拖着行李艰难走在街边商贩窄窄屋檐底下。

    离抛锚的大巴越来越远,厚厚的积雪x1走了人声,此刻竟万籁俱寂。

    汤闻心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开始后悔自己出发前没再缩减些行李,这行李箱在凹凸不平的人行道瓷砖上磕磕碰碰,她不心疼,但磕得手疼。

    不知什么时候这条路扩建了,政府单位搬了家,连旁边小路都给修缮了一番,汤闻心都不大认识了。

    渐渐地,街边摊贩出来卖早餐。

    汤闻心甚至还瞧见了自己初中时候最Ai来的那家早餐店。

    此时热气腾腾的油条出锅,她咽了咽口水。

    “给我来两根。”身穿黑sE大衣的nV人扫了码,收款提示音响起,到账三元。

    虽然从自己上学时的八毛钱涨到了一块五,但b起外面城市的物价,还是让人心里舒服许多。

    汤闻心刚举起手机想说「给我来两根」,眼睛往旁边一看,黑衣nV人的容貌映入眼帘,她生生吞下几个字,后退一步,当做自己只是路过。

    “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nV人自顾自地拎上两根油条,扭头和汤闻心说话。

    卖油条的阿姨耳朵都要支棱到两人中间了,汤闻心不想在别人面前说什么刻薄的话,于是道:“嗯,到时候有空再聊。”

    “我送送你?”nV人晃晃手里电瓶车的钥匙。

    汤闻心刚想拒绝,想了想自己家的路程,点了头。

    她的行李箱被卡在踏脚板上,人费力地把到膝盖下的羽绒服卷到腰部,跨坐在后座上。

    雪天路滑,nV人骑得很慢,但到下坡时候,轮子打滑了一下,汤闻心立刻揪住了前面人的衣服,下意识喊了句:“任南希!”

    车子停下,又启动。

    前面传来任南希乐不可支的声音:“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胆小?”

    汤闻心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