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采扬精力>青春都市>生子短篇集 > 07 六月打胎失败/七月孕夫成奴仆
    和平让人打了电话给大夫,转身离开了客厅,把凄惨的喧闹抛在身后。他知道父亲是怕人指指点点,才不敢拉着继母出门去镇上的医院堕胎。不过,他并没有把握,镇上的大夫就有这个能力,在家里把六个月的胎儿打下来。所以,他守在门口,等着大夫上门。

    毕竟是白家的事情,大夫虽然觉得电话里下人说的含糊其辞,不过大概知道是因为那个体弱的白家孕夫,万分不敢怠慢,急急地赶进了门。白家大少脸色沉静,把他带到了客厅。还未进门,就听到白家夫人一阵阵呻吟。大夫连忙冲过去,看到继母仍旧躺在地上,抱着肚子一边哭泣一边喊疼,“我的肚子......呃啊.....孩子.....呜呜.....”和平看了一眼父亲,他已经不再站在继母身边施以暴力,而是紧盯着大夫的动作。大夫见白家夫人动了胎气,连忙上前检查,又要转身准备保胎针。就在这时,却被父亲叫停,“想问一下,现在这个月份,能否把孩子打了?”

    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低头看看不停地揉着肚子挣扎的孕夫,又抬头看着面色冷峻的白家老爷,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白家大少爷,表情疑惑。和平不说话,只是转头看父亲。父亲耐着性子重复道,“问你,能不能现在把这孩子打掉?”终于听明白要求的大夫吓得扔下手里的药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办不到的。”

    和平看到父亲皱了皱眉头,继续问,“多少钱都办不到么?还是一定得去医院?”“不是钱的问题!”大夫急了,“这都已经六个月了,打不了啊!而且他的身体太差,打胎会出人命的,就算送去镇上的医院,人家也不会答应的!”听到会出人命,父亲这才变了脸色,沉默许久,让大夫打完针便送了出去。

    等和平送完大夫回去,只见继母捧着孕肚半靠在角落里,一边流泪一边揉腹,看上去仍旧不适。父亲在房间里踱步,越走越快,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豹子,似乎被继母低低的呻吟搞得烦躁不堪。最后父亲冷着脸吩咐把夫人带回房间,然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父亲一走,仆人们一拥而上把可怜的孕夫搀扶起来。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闹剧的原因,谁都没想到这样的谣言,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可是谁也没法质疑老爷的决定,连大少爷都不插嘴,他们除了同情夫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和平抛下这些人不管,一个人站回了院子里。他并没有很失望,要打掉继母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更关键的是,在他心里,仅仅除去那个未出世的胎儿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安全感。他深信决不能留着继母在白家,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给自己留着一个定时炸弹。

    那晚春和浑浑噩噩地被搀扶回了房间,他浑身都疼,分不清是心口比较疼还是孕腹更疼。下人们在他耳边说什么他都没有听清,只是歪坐在床上,由着人们给他喂了一点药。大家见他没什么反应,叹着气离开了房间。夜已深,春和呆呆地望着窗外,孩子在他的肚子里不安地翻腾,眼泪一颗一颗落下。他自知作为一个男妻,他的命运已经好过很多人了,是不是最终,他的运气也要用光了?他孩子的父亲不但厌弃小诚,甚至要杀死还未出世的二子,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伤心地流着泪,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撑不住,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春和就被腹中阵阵抽痛弄醒,他微眯着眼,难受地揉着肚子。昨天他跌倒的时候磕到了肚子,大夫只来得及给他打了一针保胎针就被送走,后来被随意喂了点安胎药,根本没有好好治疗。肚子的抽痛时重时轻,说不上多厉害,但也让春和一身虚汗,他正想着怎么能避开老爷再把大夫叫来,房门就被敲响了。伺候他的老仆面色难看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仆佣,大家脸色冷硬尴尬。最后还是年长的仆人通知春和,老爷让他今天开始跟着大伙干活,专门负责伺候老爷和大少爷。言下之意,不过重新当回了几个月的太太,春和再次失宠变回了佣人。

    听到老爷的吩咐,春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伤心,也许,他的心在昨晚已经被伤透了。他手脚冰冷,艰难地捧着隐隐作痛的孕肚,在老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人们担心他进了主屋遇上老爷又要被打,便把他带去院中。老仆一边叹息一边拿来刚刚洗好的衣服让他帮着晾晒。春和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会转了,似乎连情绪也完全屏蔽了,他感觉不到伤心,感觉不到绝望,只是机械地跟着人走动,慢吞吞地动作着。老仆见他这样,便劝他,“夫人还是要保重身体,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再说,还有小少爷........”听到小诚的名字,春和才有了些反应,他抚摸着浑圆的胎腹,心酸地想着即使是为了小诚和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自己还是得坚持下去。

    春和的想法和平很清楚,他也发现他那纤弱隐忍的继母有着不一般的韧性,可能是作为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都会爆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吧。那么,和平要做的,便是彻彻底底地摧毁这股顽强的生命力。

    接下去的日子里和平一直在寻找机会。父亲整日不归,夜夜在酒馆快活。继母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挺着孕肚和仆佣们一起洗晒做饭,那受创的胎腹奇迹般地并未出事。小诚并不明白为何母亲又开始做工,但是他从小见到母亲操持家务,并未觉得大有不妥,只是心疼母亲肚子里的弟弟让母亲时不时腹痛难受。

    就这样继母硬是撑过了一个月,浑圆的胎腹高高隆起,七个月的孕肚巨大沉重,让他越发力不从心。偶尔回家的父亲见到重孕的继母,竟还有闲心玩弄一番。瘦弱不堪的继母倒在地上,鼓着巨大的肚子哭着求饶,总能满足父亲的一些恶趣味。

    春耕下种,镇上大户人家都会聚在田头撒酒祷告当年好收成。白家的田地都租给了一些散户,但是酿酒需要上好的原料,所以父亲每年都会参加这样的仪式。为了参加仪式做准备,父亲离开了酒馆老板娘,不情不愿地提前几天回家。那天一大早,和平准备妥当与父亲在客厅用早餐,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心知这也是昭示自己白家未来家主的好时机。为了做好完全的准备,他也派了下人守着小酒馆,心知老板娘今日已经出门,早早去了田头,恐怕是与父亲说好了私会。正盘算着一切,就见继母领着仆佣过来伺候早餐。前一晚,恐怕被父亲欺负得厉害,今日看继母脸色依旧青白,他微皱着眉,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捧着吃食,走得缓慢,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在饭桌上。父亲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话,继母低声答了。站的近了,和平才发现,继母一侧的手紧紧贴着下腹不停揉抚,似乎难受得厉害。往年,继母得势之时,这样的仪式都会被带去,今年恐怕是不可能了。不过,令和平介意的是,父亲居然大发慈悲,允了小诚随行。和平拿不准父亲的心思,可能父亲也明知小诚只是不聪明,并未有什么缺陷。又可能,父亲只是对强行要求继母堕胎有些愧疚,不过,最大的可能性,是父亲只是想多叫上些人,趁着人多杂乱,方便他私下去找酒馆老板娘。当然,最后,这样的心思还是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