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宁是一个沉闷无趣的人,没有什么时髦的兴趣爱好。年轻人喜欢的剧本杀、密室逃脱,他从来不感兴趣。

    他的根本意识里,不喜欢风险与不受控的事件。

    一门心思埋头学习,考上名牌大学的法学院,通过资格考试,按部就班成为他这个阶级所能寻求的最好晋升的律师,都是回避风险的安稳选择。

    哪怕是恋爱,在试过前男友的背叛后,他也宁可选择快刀斩乱麻的自我了断,再没有尝试寻求正经的邂逅。

    更遑提一向被他控制得极好的发情期。

    如果不是因为诚和企业项目出的岔子,这次他本也应该是早早按照自己请定的无薪休假,在家中安然度过没有Alpha抚慰的发情期。

    遇见利缪,延后回家的时间,在等待他的时候补吃了一片药,不遵医嘱服药有可能会导致自己的发情期失控,并不完全算他的意料之外。

    泄过一次的李泽宁,在腹部摊凉的精液让他的意识稍微回笼了些。他眯缝眼辨认撑在自己上方的Alpha,又望向自己随抽插节奏摇晃的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已然变成了从未显示的红色界面:“信息素数值已突破异常值,请与您的Alpha会合或就医!”

    会失控的发情热,真的如最糟糕的可能那般,在一个有Alpha存在的场合到来,这样不受控的现下,还是让李泽宁的身体,微微发着颤。

    孤A寡O,发情、求欢、成结、标记。

    哪怕是预知过的风险,他仍然害怕任何超脱他控制的事物。

    他把右手心盖在智能手表上,紧紧攥住,试图遏制自己不那么抖。可他的举动令在他上方的Alpha产生误解,以为他是承受不了被桎梏在椅面与Alpha间的逼仄,索性抓过他的两手连接处,将它们越过自己,挂在脖后。

    连带李泽宁被拉起来,坐在Alpha的大腿。Alpha的一只手还留在他两股下,掌心松松托住他,掌心往上的手指却在狠狠地出入他。

    对方的手指因为浸润自己的体液太久,也带着烫人的体温,若单从这点看,当然分不出手指的高热是否是因为自己的发情,但被对方压在手背,但仍有颇长、颇粗的前部分性器,梆硬地硌在自己的臀部,李泽宁便知道,对方肯定除了手指,还有想进入自己的器官。与之相反,李泽宁双手内腕触碰到的,Alpha后颈因激动凸出的腺体,只带着与蓬勃脉动不符的凉,甚至有些许沁出的冷汗。

    一个人的上下身,竟在表达两种截然相反的欲望,奇怪极了。

    李泽宁耸耸鼻子,试图判断对方此时的想法是由哪个半身主宰,可除了自己信息素的焦苦,他只能闻到劣质的人工香料的草莓味道。

    甜腻、失真。

    与天然草莓香气相距颇远,懒得模仿神似,更有种故意败坏食欲的效颦。

    这样扫兴的味道,徜徉在自己的肩颈,在自己的耳垂,还有,对方的口内。

    李泽宁隐约有个猜测,他往前抻头,却被对方理解为是索吻的举动,在他嗅真切前,Alpha的手再次盖住他的口鼻。

    “我……”张开欲言的嘴唇,在Alpha有薄茧的手心里,未说完的话,也被对方打断。

    “你别再撩拨我了,和上次不一样,我要进去可没法保证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次我只用手指,等你温度降下来一点,我们就去医院。”咬字含糊不清的Alpha边说边闭眼拧过头,进一步以行动拒绝接吻,手下的动作却是半分没见停。

    稀薄的路灯光从李泽宁的背后射进来,照出Alpha耳垂与唇边,可疑的残红。

    若现下真不是一个适宜的状况,李泽宁想,他有可能会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