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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夫人坐在前厅同二入家门的孙孚大眼瞪小眼。
飞镜主仆三人簇拥在花廊下的后门前,恨不得将耳朵贴在门上将前厅田夫人究说的尽数听到耳朵里,然而此番田夫人同孙孚却总是低声说些什么,语气平顺居多,哪里听得到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小姐,太太是不是给推了啊?”
听不清前厅究竟在如何动作,少辛有些泄气,撇着嘴靠在门上,扭过头来望着她们,“也不知道大太太葫芦里在买什么药,好不容易将我们赶出去,怎么又要巴巴儿地把人请去做客呢。”
“哪有这样吃了吐的......”少辛嘴撅地能挂油壶。
飞镜也是十分好奇母亲的态度,然而却并非觉得是受到羞辱,却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生怕母亲自作主张拒了去。风来在一旁默不作声,可是却将飞镜的心事看在眼里——必定是放榜那日发生了什么。
虽然飞镜带着少辛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支支吾吾地什么都不肯说。可如今瞧着自家小姐这副难得的心下难宁的模样,风来也知道飞镜那日必定是见到孙曦了。
风来一向是不对旁人的事指手画脚的,从前在孙府举步维艰,更是修成一身事不关己的铁甲来,然而面对飞镜她却是无法事不关己了,当即直接问道,“小姐,您呢?”
“我?”
飞镜一惊,“我怎么了?”
风来笑笑,“小姐想去吗?”
一句话就让飞镜整个人从耳根子开始烧了起来,她慌乱地看了风来一眼。明明风来仍旧笑得一脸谦和,然而飞镜却是通身被逼问似的不自在,张了张嘴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绞着手里的帕子,翻来覆去就是不开口。
若是寻常事,风来早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不再追问,可此刻却仍旧望着她,虽未曾开口,飞镜也知道她在等她的答案。
风来可不像少辛那般好糊弄,飞镜心里知道逃不过了,只好眼睛一闭狠狠点了点头。
搞得少辛都紧张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显然风来很会点到为止、见好就收,见到飞镜回答便道,“原来如此,奴婢只是觉得.......这着实不像是小姐的作风。”
飞镜反问,“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少辛吓得在一旁狂给风来使眼色,叫她快别再开口,然而风来却很淡定,望着飞镜坚定道——
“求稳。”
完了。
风来疯了。
少辛眼睛瞥了一眼飞镜,果然飞镜的脸色差极了。
几乎是一瞬间,一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从胸口涌出,飞镜的胸腔不住地起伏着。与其说她还不了解要如何化解这种感觉,倒不如说她天生憎恨被人戳穿时的羞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