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迪柯做梦也没想到,让自己开启亡命之途的居然是一条大黑狗,而且在他蹿出铁栏杆不久,大黑狗也“嗖”地一下蹿了出来,对他展开穷追不舍。

    掠得墙边的矮丛惊响。

    我靠!快跑快跑丁迪柯!快快快!他一边在心里尖叫,一边在路上撒开脚丫子跑,丝毫不在意下一步是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还是坚硬含石子的水泥路上,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停下来了,就得进狗肚子了!

    秦晟宇,这都是为了你!他跑红了眼,但还是能听见身后大狗爪子挠地、和他一样奔跑喘息的声音。

    夜风太凉,但他浑身都要冒火了。

    要是有秦晟宇在,这只大狗一定不敢这么追他,他不该以这样的形态这么冒险的,他胸腔里的小心脏都快炸了!

    正想着,他一个没注意,受伤的那条腿硌着了一颗石子儿,脚一扭,他瞬间在地上滚起来。

    “!!!”

    好疼!好晕!公正文书!

    他死死咬住文书,模糊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滚到马路上了,也看见越来越近的车轮,来不及管自己的腿什么样子,反正还有疼痛的知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脱身再说!

    谢天谢地,宽阔的马路中间有条绿化带,他赶紧往里钻,没有听到其他东西钻进绿化带的声音。他在叶片中来回穿梭,再观察周围的情况,大黑狗没有追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更远处看,看见大黑狗站在对面的路口,支着脖子看绿化带,大有红灯转绿灯了就再追上来的意思。

    大东西还挺守交通规则。

    他顺了顺气,心脏震得都听不见车流声,每一次呼吸,嗓子都被气流割得生疼,双眼也发花,但就是这样,他还是十分坚强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也不管大黑狗看不看得见,还是默默比了一个中指。

    红灯倒计时还有三秒钟,大黑狗朝他吠了一声,丁迪柯秒怂,赶紧溜。

    也是万幸,秦晟宇没住在个什么十八十九二三十楼,他疲惫不堪地再次钻进铁栏杆,差点没卡在中间,双腿发软,进了杂草丛生的一楼院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一楼的窗户挤进屋子,再也动弹不了了,他几乎是摔倒地板上的。

    到“家”的感觉真好,他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地板上再也不愿动弹一下,放任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秦晟宇把起床闹钟定在每天五点钟,早班洗漱吃饭后就去上班,晚班就出去跑步,就算现在生活水平下降了,他也有一套完备的自律体系。

    宿醉加和人干了架,他现在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拆开又组装,钝痛刺痛满身满脸,脑袋还昏昏沉沉,脚下发飘地起身拍了拍脑袋,发现往常靠在自己脑门上睡觉的兔子不在。

    秦晟煊:“……”

    昨晚上好像就没跟着他进屋……?

    他眼神迷离地看向卧室的门,此刻是紧紧地关着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瞪大了,内心思索:该不会是昨晚喝懵了又心情不好,把兔子关外面了吧?

    他翻过百科,兔子胆小易受惊,他也去看过一些养宠物的人的状况,有人说小动物是能察觉到主人对他的感情的。没记错的话,昨晚自己擦药的时候,小兔子还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脸,看起来十分关心自己伤势的样子……昨晚要是它跟着自己要进门,却被自己拍门外了,会不会觉得抑郁?

    宠物博主们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