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站在薄安赌博的棋牌室前。
城中村里的筒子楼像沙丁鱼般密集地扎堆挤在一块，道路错综复杂。
楼层都不高，只有七八层，没有电梯，外层墙体剥落，簌簌落下白灰的粉末。
而这家棋牌室占用了大半层楼，烟味和刺鼻的香水味从门缝里渗入到空气中，刺激得楚奕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原主认识的混混在棋牌室门前蹲守了几天，发消息告诉楚奕：
【薄安要来的钱又快挥霍完了，前几天吃海鲜大餐睡五星酒店，现在则在棋牌室打地铺吃馒头泡面了，很可能今天就会被赶出来了】
混混：【但最奇怪的是，现在居然还有人上敢着给他放贷，明明就算加上林绛海承诺的钱，还有五十多万的债还不上】
【高利贷都是谁放给他的？】
【中间人呗，中间人负责放和催，真正有钱的富贵花们谁愿意沾这个满是铜臭味的脏活，但就算赚点脏钱，也还得‘洗一洗’呢】
这倒是赤.裸.裸的违法犯罪，从棋牌室涉及赌博开始，再到高利贷和洗钱，每一步都精准地在犯罪雷区里翩翩起舞。
【坐庄的和放贷的都是同一家？】
这算是赌场里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就算不是同一家，多少也会有利益勾结。
【您猜庄家是谁？】
【林绛海】
混混很谄媚：【我帮您再盯一盯，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楚奕也不废话地转了笔钱过去。
混混拿钱办事，对钱的数额心满意足，就差拍胸脯当面保证了：
【您放心，就这个棋牌室的前世今生，还有背后庄主的祖宗十八代，我都能给您打听到位】
楚奕也没指望一个混混能真的打听出小赌场的背后人物，只不过花钱买点线索罢了。
现在盲目报警的话，也很可能打草惊蛇，底下卖命的小人物跑不掉，背后的庄家分分钟就出国跑路了。
他站在隔音极差的薄木门外，能里头各地的方言，还混合着粗俗的谩骂下流话。
门突然被打开，薄安像个破面粉袋般，双手双脚都被大汉拎着。
而后又被晃荡着用力丢出门，骨碌碌滚下几层楼梯，额头被磕破了皮，还猛地撞上了楼梯间的墙壁，抖落的白灰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脸。
大汉拍拍手，不屑道：“没钱还在这装什么大爷呢？回去要点钱再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