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伟把他的作业又烧了,很有创意的叠成个花烧的。

    景和墨色的眼瞳幽深恬静,他的作业燃烧着,照映在他璀璨如星的眼睛里,跳跃着美丽的焰火。

    谢东伟摸上了他的脸,被景和用手拍开了。

    “跟我去厕所。”谢东伟说道。

    “我不去。”景和拒绝道,他不知道谢东伟每次都想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我就把你妈妈的摊子砸了,或者文明点,我让人把摊子没收了。”谢东伟笑着威胁道,他爸爸的人脉很广,做这点小事还是不成问题。

    景和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不甘的跟着去了。

    谢东伟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他知道景和一定会听他的。

    今年的下岗潮足够猛烈,厂里已经把景和妈妈裁员了,现在他家就指望着这摊子维持生计,景和赌不起。

    谢东伟照常掀开他的上衣查看,淤青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你这里好的还真快。”

    景和不说话,他不知道谢东伟又想做什么。

    谢东伟把景和摁在地上跪着,掐着他的下颚说道,“张开嘴。”

    景和乌亮的眼睛抬头看谢东伟,死死的咬着牙关。

    “你想造反?”谢东伟拍了拍他苍白如纸的脸,语气轻飘飘的,无一不是警告。

    景和似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更加不肯去做,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打扫的阿姨敲了敲隔间,“同学,放学这么久,上完了吗?阿姨要搞卫生了。”

    景和连忙大声说道,“阿姨,我马上出来。”

    谢东伟不敢暴露,只能看着景和逃也似的拉开门跑了。

    景和大口呼吸着室外寒冷的空气,胸腔被冷空气割裂出疼痛的感觉,景和蹲下身捂住胸口,那种窒息的感觉和这个冬天一样让他觉得无力。

    大雪纷至,学校也到了停课的时候。

    景和捡起一些杂物间的散煤抱去厨房,在炉具内加柴,卷起几张废纸,把木柴点燃。

    他盖上炉盖,打开炉底风门,打算今晚做白菜炖土豆。

    窗外寒风呼啸,景和还是隐约的听见了他妈妈在屋内猛烈咳嗽的声音,沉闷的,重重的,应该是捂着嘴不让声音散发太广。

    景和垂下眼,拉风箱的手停顿了一下,状作正常的继续生火做饭。

    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张牙舞爪的焰火像是千手佛。景和妈妈信佛,给景和戴过玉观音,只可惜绳子腐朽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景和在心里求了神也拜了佛,各路他能想到的神仙,祈祷上天有好生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