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傅歌接受完百官朝拜,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宫,宣华殿。

    姜唯在宣华殿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掐算着时间,等宋傅歌回到殿中,差不多就可以梳洗了。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姜唯有些激动的看着宋傅歌。

    一路归来,宋傅歌眉眼上也染了些倦意,向姜唯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小唯,许久未见又变漂亮了”

    姜唯受到了打趣,噗嗤笑出了声,引着宋傅歌坐到梳妆台,将她按到凳子上,伸出手轻车熟路帮宋傅歌按摩太阳穴,缓解疲劳。

    “水烧好了,长乐公公带人去抬了,不一会儿陛下就可以沐浴了。”

    宋傅歌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她这些年总是外出征战,凯旋时总免不了要接受百官朝拜,宋傅歌却莫名不喜这种场合。

    每次回来,她都要好好沐浴梳洗一番,脱下沉重的铠甲,换上轻柔的寝衣,好好睡上一觉,第二日还有早朝等着她。

    但是姜唯注意到宋傅歌坐下来后一直绷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里一咯噔。

    “陛下可是又路过朱雀街了?”姜唯忐忑不安的问。

    宋傅歌睁开眼睛,眸子里没有感情,“那么多年过去,朕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不过没关系,那些债总有人要偿还的。”

    姜唯满脸担心的看着宋傅歌,当年那位人人可欺的小公主如今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帝,可是受过的伤却永远无法愈合。

    姜唯自小陪着宋傅歌长大,算是宫中为数不多真心相待她的人,自然全心全意为她着想。

    宋傅歌拍了拍她的手,“小唯,不要担心我。”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暗色太监服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拂尘,弯着腰恭敬道:“陛下,水已经准备好了。”

    宋傅歌起身去浴房,姜唯跟在她身后,宋傅歌每次沐浴都是她伺候的,宫里能贴身伺候女帝的,也只有她一人。

    宋傅歌走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长乐公公说:“那个从草原带回来的小王子,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他们这些伺候女帝的人,早在女帝入燕京时便知道了她带回来一个少年郎的消息,而且听闻那位少年郎与女帝举止亲密,共乘一骑。

    “看来陛下是有了册立皇夫的心思了。”长乐公公意味不明的笑道。

    “不是皇夫。”宋傅歌立马否认,蹙起眉毛,却懒得解释。

    呼南是战败部落的王子,按照身份,也绝对不能被册立为皇夫,再说,他只是自己一个闲暇时消遣的玩物,给个侍君的身份也只是给个甜枣,也为了堵住那些催促她立皇夫的大臣的悠悠之口。

    呼南正在宣华殿内坐立不安,看着殿内金碧辉煌的装潢,与草原上简单的布置截然相反,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屋子,他抓着自己的衣角,期盼能有人来解自己的困境。

    女帝把他带到这个宫殿后就抛下不管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门口守着的金吾卫看着就是不近人情的样子,也不会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