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我摊上的糕点,皱眉道:“我东西还没卖完,不能走。”

    “那我都买了。”

    “不行。”我没有多想就拒绝了:“你吃不完这么多东西,卖给你就浪费了。”

    他撑着脸,笑着戳了戳他怀里的兔子糕点,他说:“那我帮你卖。”

    时隔多年还是想不到他会站在小小的摊位上,取下我推车上面的小旗子,边摇边叫卖,我坐在后面,看到不少人来到我摊前,他时不时和客人聊天逗趣,也用着话术套路来人多买些。

    整整一车的小兔子糕点,短短几个时辰就卖光了,我推着空空如也的小推车,走在狭小的巷子里,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我推开院门,他大为惊奇:“你这屋子还住得了人?”

    我把车推到院角,看着他掂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在院子里。

    我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你不用这么小心。”

    他不同意:“这哪知道,万一顺便踩到一个小兔子,你就得重新雕刻,多费时间,不过你这院子,好歹也收拾收拾。”

    我摆摆手道:“收拾好了,过不了多久就乱了,还不如不收拾,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么,怎的食言?”

    他停下脚步:“那倒不敢?你骑过马麽?“

    我奇怪的看着他:“平民家谁有马?”

    他抽出折扇敲敲头,陪笑道:“是我不对,未曾想起这点,今个儿我带你骑马可好?”

    说起骑马,我的确没骑过,但见父亲骑过,父亲不知哪里来的马匹,爱得很,我想摸摸他都不肯,这匹马在我家呆了两三天就不知所踪。

    我们走出院子,我锁了门,小小的巷口也有春色,别院伸出一枝侵占冷色的桃花。天空飘起毛毛雨,弄得天空雾蒙蒙的,他带着我来到沈阳馆,刚一进门,就有侍女迎了上来,女子身上染了好闻的香,走路轻飘飘的,像是飘在空中,侍女柔荑般的手抚上他的肩,轻轻的摸了一把。

    片刻手就拿下来听女子娇滴滴的说道:“公子雨天湿了衣裳,赶紧进屋换换。”

    他大手一挥,对女子说道:“今日要去驯马的地跑一趟,你和老师说今日功课明天补给他。”

    侍女横了他一眼,娇俏的抱怨:“昨天和那些公子哥们胡闹了半宿,今日又半天不见踪影,老师不可能不罚你,你还是安分的回屋看书罢。马厂雨天夫人不会放你过去的。”

    “倩如,还没见到你就听你在讲话,这会儿子楚又哪里招惹你了。”

    一位美妇人从屋子走出来,头戴秋板貂鼠昭君套,身披藏青披风,披风下是桃红衣裙,后面的侍女打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步步跟在妇人身后。

    倩如泄了气势,朝妇人行礼后,站到一旁,我也跟着他一同行礼,他向我介绍那位是他大哥的夫人。

    我吃惊的想,皇帝也是可以,让人夫人和郎君分隔两地,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了一桩婚,让人家小两口平白遭遇此等无妄之灾也是罕见。

    我环顾周围,这一打岔,气氛凝固到我身,我也没察觉,此番回过神,下意识的往他身后退了一步。

    夫人倒是想起有事要谈,温柔的开口:“子楚,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