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冷了。
“我们得给你弄点衣服。”凯恩对迪兰说，“杀虫剂，食物也没有了，得去买点。”
迪兰不在乎什么衣服，什么杀虫剂。他只知道凯恩要带他出门。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可是现在一点期待也没有，只是觉得困惑。带他出门的风险太大了，他不知道凯恩在想什么。
不过乖乖听话比多嘴多舌好。如果时机合适，也可以浅逃一逃，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比凯恩还要聪明。
他们坐上凯恩的车，凯恩为他系好安全带。系得太紧，迪兰想调一调，这才发现他的安全带没法解开。
“乖一点，不要打什么主意，”凯恩说，“你知道就算你从我这逃走，克里夫也绝不放过你。即使告诉警察也没有用。”
“我知道。”迪兰闷闷地回答。
怎么可能。迪兰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么逃跑，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凯恩没有奇怪的品味。他任他给他挑了几件朴素的衣服，比他自己原先的品味还要朴素多了。迪兰没有兴趣，只是盯着饰品货架发愣。凯恩见到，过去挑了几套耳针给他。
“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现在估计都长起来了。”迪兰回答。他以前怕痛，只敢用基础的细银耳钉。这种花哨的尖尖的耳针一怕过敏二怕扎耳朵，他自己也绝对不会买。
“先买着吧，也不贵。”耳针还是放进购物袋，凯恩以为他想要。如果迪兰不惹他生气，他就对他尽量好点。
这老头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不知道他今天要揍你还是对你好。迪兰在他手里吃的苦头不亚于在克里夫那里。凯恩的确不会饿他，打他耳光，对他拳打脚踢，可是他会折磨他，而且他的手段很多。
买完东西他们去吃午餐。凯恩问他想吃什么，迪兰没有心情，随便说了披萨。
不是周末，店里人很少，偌大的餐厅空空荡荡。他们选了里面的安静角落，除了上菜没有人来打扰。
迪兰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这跟他以前的生活太相似了。他现在觉得有点恍惚，仿佛自由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你吃完了？”凯恩问他。
“我不饿。”
凯恩用纸巾按按嘴唇。
“想做爱吗？”
迪兰愣了一下。他惊讶的第一点在于他竟然在公共场合这么肆无忌惮地发情，第二点在于他竟然说得这么直截了当。第三点在于他竟然把那玩意称作做爱。
真可笑。说它是什么都行，强奸，虐待，暴力。就是别说它是做爱。
他困惑又胆怯地四下张望，小声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