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看着司誉走远，直到背影都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漠然关上窗。
谢珊云嗜烟如命，她的飞行器里一定藏着烟，不难找到，匣子里就有一大堆，随便挑了一根。
顾凝没点火，拿在手里嗅了嗅雪白的烟身，居然是巧克力味的，苦甜苦甜的气味。
打开通讯器，搜索输入了两个字“婊子”，他的头像立刻跳跃出来，是只橘黄色的小猫，她嗤笑这个头像就像嗤笑他一样。
【今晚陪我】她想操他了。
【我有事，周五好吗？】
他一向是秒回她的，但他总是把“没空”“有事”当作口头禅，让她抓耳挠腮又气急败坏般等待。
【不好！】
【八点“浮尘”，你不来，我就找别人。】
如同赌气一般，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便把通讯器扔在一边，任由它响铃也不为所动。
还有两个小时八点，顾凝摸出了一本书，这本书很奇妙，叫《人格的修养》，两只手掌那么大，是顾凝出任务的时候，路过一家旧货铺，这书就掉在地上，顾凝出于一丝丝强迫症，帮店家捡起来，顺便翻了两页，字体密密麻麻，一看脑壳就疼。
碰巧，店家从杂货里探出乱糟糟的脑袋，看了一眼道：“丫头，送给你了，这书适合你。”
说完便消失了。
顾凝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拿着书，犹豫了几秒，便收进口袋里。
顾凝空闲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打发时间，此书的奇妙之处，并不是它能给你禅悟多么睿智的人生哲理，而是它通篇每一个字都是废话连篇，胡说八道，与市面上的书籍相比，它简直是一本又臭又长的注水泥石流。
书上没有标明作者，顾凝之所以没有扔掉，还坚持着看，是因为这本书开篇写了一段非常臭长的话:
“人类品格和修养的高低，没有明细和绝对的评判标准，每个人对道德的定义各不相同，追求高品格、高修养毋庸置疑是人类社会所崇尚的，但却不是人类本性所喜欢的。”
“人类本身是动物，动物是有兽性和欲望，允许无理智和放纵存在。道德从某种意义上，是把精神枷锁，但它把人类从动物进化成高于所有动物的物种，从而统治星球，统治世间万物。”
“人类的品格有没有底线？失去底线，人类会退化成为什么样的动物？人类会毁灭吗？会被其他物种所统治吗？这些问题对于眼前的你来说，也许太过深奥、也许杞人忧天、也许不感兴趣。”
“你最关心的在意的也许是自己能否成为一个高品格的人类。自我是自私的，关注内在的，如果你也执着于这个问题，那么恭喜你，你是一个非常合格非常具有自我意识的人类，没有自我就没有大家。”
“人类是很奇妙的物种，它的自我可以是自私也可以是无私，因此人性的概念是模糊不清的，人可以恶可以善，可以虚伪可以真诚，可以粗鲁可以有礼……如同一台调节器，调成你想要的模式。”
“道德，就成为了调节器上的操纵杆，它控制着你不往更坏的方向走去。但人的本性是不同意的，人做了不道德的事，会有快感、会兴奋，让它不高兴的是社会的谴责，道德的精神压迫。近一万年来，人类本性一直与道德社会做斗争，在“战争”的不断洗礼下，人类的品格也被重新塑造了。”
“好吧好吧，看到这里你也许觉得我在废话连篇，没有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自己到底是否是一个高品格的人？翻开下一页，再下一页，读完这本书，我就把答案告诉你，这也算是场人格的修行吧……”
“人格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