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采扬精力>奇幻玄幻>沦为仆人们的玩物的水月阁阁主 > 番外十九 瓮中梦 (好徒儿的凌NY)
    瓮底的黑暗并没有玄雪想象中的未知恐怖,四周的空气温暖潮湿,微甜柔恬,让人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玄雪原想盘坐调息,却越来越舒适,身子酥软无力支撑,渐渐软倒下来,陷入酣甜的沉梦——

    那是漫长禁锢岁月中平常的一天,彼时水月阁中还没有这许多大大小小的瓮,玄雪甚至记不清那是多久前的模样了,那时水月阁中处处葱嵘锦绣,精雅回廊弯弯曲曲掩映在浓荫浅翠间,一路穿花拂柳,通向一方小池,春光明丽,波影澜澜。

    望着小池中的倒影,玄雪察觉自己已入了梦境,他很快想起那日的光景,正是从那一日起,师尊的精神就好了起来,不再每日凄凄郁郁,百无聊赖。

    只是,水月阁中的每一日都是良辰美景,却为何偏是那一天?

    玄雪按下心中惴惴不安,继续留在梦境中。

    那天发生了什么,玄雪自是永生难忘,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心底深处为何如此渴望梦回那般光景……

    那天起初和平常日子一样,平淡无事,稍有不同的是,师尊特意在寝居中装扮了良久才出来和徒儿们相见。

    推开门,徒儿们顿时眼前一亮,师尊大人一身花青底遍秀合欢纹锦袍明翠耀目,师尊虽着锦袍却不束发,任由卷发柔俏披散,华贵气度中自有一番慵懒风流,细看之下发现师尊大人匀了面,描了眉,姣好的薄唇点了绛红,冷矜秀妍的容色勾勒出一派绮艳风情。

    师尊大人虽瞧着精神好些了,徒儿们也不敢让他累着,师尊大人要去逛逛园子散心,照理闲闲伸出手来,玄雪发现师尊大人还用凤仙花汁染了指甲,师尊的手本就漂亮,此时瞧着越发娇柔曼丽,玄雪立刻凑近跟前,娴熟地搭上师尊大人的手搁在自己肩头,依依不舍抚摸几下师尊大人如花如玉的手儿,师尊也不催他,却玉指轻摇,微微引逗,两人眉来眼去颇为会心,玄冰在旁轻咳一声提醒,玄雪不耐烦地嘟起嘴,慢慢将师尊大人打横抱起,师尊大人顺势勾着玄雪脖子,狐媚细目流波微转,暗度一个微带嘲讽的眼色,玄雪瞬间会意,也不委屈了,也嘲讽地瞥了玄冰一眼,轻哼一声。

    大家都是清心诀大成的修为,用得着他每时每刻提醒么?哥哥自己才每天在心神失守的边缘呢。玄雪不屑地暗想。玄冰在他身后,但是他知道玄冰维持清心诀冰网的法力已有些不稳了,师尊大人被他稳稳托着膝弯,锦袍衣角边缘露出薄纱里衣,重重叠叠锦绣柔纱下却赤着双足,今日师尊大人的双足也用更浓的凤仙花汁染了指甲,木屐也不穿好,却险险勾着,一路晃悠悠好似是玄冰随时会失守的定心。

    三人行到水榭,景再美也赏遍了,不过日日如斯罢了。

    玄雪也记不清不知何时开始心中隐隐对哥哥不满。

    玄雪自小就与师尊亲密,玄冰却一直非常拘谨。即便如今三人同被禁锢,相依为命,玄雪只觉得虽不能亲近师尊身子,可却早已是心儿贴着心儿了,玄冰却总是不知在害怕些什么。

    就像今日,师尊难得展开笑颜,颇有兴致带着徒儿们游园,赏花,讲古,玩樗蒲戏,玄雪自是使尽浑身解数撒娇讨师尊欢心,正其乐融融之际,玄冰却又在那里煞风景,独自把清心诀凝成冰锥默默往自己胸口扎,虽坚称“无事”,却也让师尊失了兴致,当即冷了脸,把徒儿们赶出水榭,落寞独坐了一整天。

    那一晚,原本玄雪伺候师尊在里间歇息,玄冰在屏风外守夜,玄雪却难得对哥哥发了火,玄冰自觉愧疚,便退出暖阁,默默守在台阶下。

    “你又何必怪他,都是为师不好,你们都走吧,为师这残败身子,迟早会害了你们。”师尊大人虚弱道,歪倚在软榻上,转过脸去不看玄雪,一派凄绝之态,只抬手轻轻挥了挥,无力地赶人。

    玄雪立刻扑通跪下了,一把牵住师尊的手,泪眼汪汪,“我不走,我就不走,哥哥要走随他去,师尊可千万别不要我,我,我不怕!哪怕死也要和师尊在一起!”

    哭哭啼啼央求了半天,师尊还是不肯理他,玄雪急了,“师尊!我有办法让我们能在一起!”

    “哦?”师尊似是对世间一切都失了兴致,连疑惑都清淡如烟,却总算肯转过头看他了。

    “师尊既是中了毒,那解了不就行了。”玄雪泪花未干已是目光炯炯,志在必得。

    玄雪早就不想理会当初红掌门定下的规矩,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郎激起来天都可捅破,何况规矩。再说师尊也说了,如今的境遇都是红掌门害的,那她不许他们给师尊调治身子定是不怀好意,为何还要遵守?

    玄雪当时不明白师尊为何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直到……

    梦境至此虽小有缺憾,却总算还是温存甜蜜,玄雪既能察觉梦境,也能出入自如,他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那是玄雪人生中第一次闯下泼天大祸,玄雪以为平日里早已努力把那时的情形忘却了,不知为何,深埋心底竟的恐惧竟隐隐挑起异样的兴奋……

    为了消除师尊这身“淫毒”,玄雪早就尝试炼制过很多种丹药了,只是一直不敢拿出来给师尊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