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聿凯动动因维持同一姿势而僵y的肩膀,放下手中的陶土,端详忙了一整晚的塑像,随即红着眼眶将塑像浇水重塑,捏着捏着,突然情绪崩溃,拿起陶土往墙上砸,陶土黏上墙,留下痕迹後墬地,加入一地同伴的行列。

    「算了,算了!」杨聿凯忿忿不平碎念,关灯到工作室外头洗手,洗完手,取过两个酒杯与威士忌,还有烟盒与烟灰缸坐上摆在外头的藤椅,就着月光将酒杯摆好,倒酒点菸。

    他呼口烟,拿过其中一杯,与另一杯轻碰後一仰而尽,「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喝……很自作多情,对不对?」

    杨聿凯黯淡的绿眸微敛,苦笑地再为自己斟酒,这回同样轻碰了下另一杯才就口,「我很傻,可是还没这麽傻过,你生前Si後都拒绝我,我还像个未亡人一样为你难过,你会笑我吧?」

    他深x1口菸,泪水自眼角滑落,「再让我缠一段时间,很快,我会往前走。」

    杨聿凯……

    杨聿凯睁大眼,望向另一张藤椅,直到指间燃至尽头的烟烧痛才清醒过来甩开烟头,掩面痛哭,「完蛋了,我又得花更长的时间忘掉,这样不对……」

    杨聿凯。

    呼唤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杨聿凯几乎能感受到凌宝谦呼在耳朵的气息,抖着唇,不抱希望地唤:「宝谦?」

    杨聿凯。

    「谁在恶作剧?!」杨聿凯摀住耳朵,起身绕了房子一圈也不见任何人影。

    杨聿凯。

    他四下张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Ga0不清楚怎麽回事,「宝谦,是你吗?」

    对。

    「啊?」杨聿凯分不清是惊恐或恼怒地跌坐在地,「怎麽可能?」

    吼!你是我最後的希望,恁爸没时间在那边听你叽叽歪歪,你现在给恁爸回去坐好!

    「咦?哦……」杨聿凯仍在四处张望,想知道耳边的声音从何处传来。

    看不到人。他确定入夜後打扫阿姨下班後屋子只有他一人,而且他有保全系统,若有人闯空门,一定会触动警铃。就算避开了,刚刚他巡过还是没人。

    早知该养狗。以前凌宝谦来他这边骂他时,还骂他保全系统再JiNg密还是b不过一条训练有素的狗忠心。那时他满心欢喜,觉得凌宝谦关心他的人身安危,不过他怕吵,狗实在太吵,所以一直没有养。

    我现在是鬼,你看不到我。

    杨聿凯闻言,「你现在在哪?」

    你面前。

    他抬头,就着记忆的模样想像凌宝谦站在面前的光景,朝他微笑。「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笨蛋。我根本不用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