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弥漫着迷蒙水气和馥郁的浓香,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水痕,轻纱掩映间,几具身体缠绕在一起。

    枝枝尽量不去嗅那甜香。

    助兴的香大多有催情迷幻效用。

    她低着头,跪在毡毯前,一动不动,宛如泥胎,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惜冯都尉还是没有忘记枝枝,一边恣意享受婢女的服侍,一边抬起头,目光落到她身上。

    赤|裸裸的。

    枝枝浑身僵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花砖地上一汪水痕,倒映出她惨白的面颊。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光了,扔在冯都尉脚下,生死都在他人掌中。

    脑子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停在喊:天生贱命!你就是天生贱命!

    天地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枝枝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硬是咬牙熬了过来,她得撑下去。

    冯都尉细细打量着枝枝,心口像被猫爪挠了几下,又痒又酥,视线钩子一样,恨不能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好好吮一吮。

    隔着蒙蒙水雾看美人,更添几分朦胧绰约的风情。

    边庭荒僻,竟然藏有这样的美人!

    要不是叫他撞上了,美人岂不便宜了一个低贱的羌人杂种?

    想到掳走枝枝时她那一身柔软细嫩的皮肉,冯都尉不由得销魂荡魄,一把推开其他婢女,笑眯眯地道:“过来伺候。”

    这声音似有千钧,压得枝枝喘不过气。

    她还没动作,听到一阵哗啦水声,接着是脚步踏响,眼前毡毯罩下一片黑影,一只湿淋淋的大手从水雾中探出,攥住了她的胳膊。

    冯都尉心痒难耐,等不及枝枝走过去,一把将人拽起,手指隔着薄薄一层鲛绡触到小娘子柔滑肌肤,再克制不住,抬手就撕衣裳。

    枝枝脑子里嗡嗡直响。

    “哐啷”一声巨响,狂风涌进屏风,吹得满屋轻纱乱卷。

    “将军归府,怎么不叫奴家晓得?奴家苦等将军,早晚盼望,日思夜想,将军却辜负奴家一片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