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没有所谓的驾照,也自然不会开车,在雨中等着好心人来救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雨太过霸道不愿停下,他便待到了晚上。

    令人不幸的是,晚上雨仍旧下个不停,他酝酿了勇气,挪到驾驶位置上,学着陆臻开车的动作与姿势踩着油门,谁知使了点劲儿车子就猛地往前飞,他惊得连忙放下脚,一脸后怕。

    什么车那么有劲儿,怕不是能与大炮车相比了吧。

    车子并没有立即停下,而是变速缓慢行驶。雨刷器冲走了雨,他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儿走在马路上,但他不晓得哪个是急刹,顾不得那么多,打开窗户大喊,“苏程!救我!”

    谢慎撑着伞闻声而去,见状后退几步,把随身携带的几个图钉布满了车前方,再来是合上雨伞朝着车轮去,伞尖尝试制止车的前进。

    得亏车子行驶得慢,轮胎与雨伞形成无形的压力才得以停下。

    雨中人就这样湿透了,但也没顾虑那么多,一路吓跑到轿车驾驶位置,发现陆臻不在有些惊讶,好奇又生气问着:“他人呢?不知道你不会开车吗?”

    言允握紧方向盘没有应声,推开车门也顺便推开了谢慎,两人就在雨中对视,他的眼里痛痛快快流出,分不清腥咸是雨水还是眼泪。

    那么大的雨天路上没有车辆经过,只有夜猫逃窜经过马路没看清图钉,脚就被图钉给刺到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这时言允抿了抿嘴,才发现马路上的图钉,眸低的训斥之意升起又压下,因为他知道图钉的用意是来以防车子前行。

    谢慎读懂言允的意思,雨伞随意扔在后座,道:“我去收图钉,你抱着猫在车上等我,等会儿送他去兽医那儿。”

    言允轻轻“哦”了声,抱起湿哒哒的小猫就到副驾驶的位置老实待着,嘴硬说不出感谢的话,心里却把“谢谢”说了一千一万遍。

    要不是谢慎出现,否则他可能会一尸两命。

    雨刷划过清晰,没过几秒钟又恢复了模糊,这使言允低下头组织语言,对着小猫轻言轻语道:“我要怎么同他说陆臻又消失了呢?”

    他害怕在谢慎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他更害怕谢慎同情他。

    野猫像是听懂他的话,委屈巴巴“喵呜”了声,继续舔着流血的伤口。

    磅礴大雨打在谢慎后背上,额前刘海滴答滴答流下雨珠,俊容毫无一丝动怒,只是很淡定的把图钉放回口袋,寻思着陆臻消失的原因,可他只想得出吵架的原因。

    一般来说重逢之人定是喜悦的,绝对不可能吵架。

    无论他想了多少种吵架的原因,坐上驾驶的位置后,始终都没有问出口,只是说了句,“先去老赵那儿吧。”

    京北兽医少之又少,平民百姓养小动物的又少,兽医自然是吃不香的。但是不妨碍有钱人家喜欢养小动物,老赵就利用这点专门给有钱人家的小动物看病,收取高昂的用费。

    言允点点头,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老赵家门口的时候,谢慎二话不说就抱起了猫,阻止言允下车,并且告诉言允不想生病就老实待着。

    为了不生病,言允果断听从谢慎的话,直到谢慎下车,他微微松开拳头,反复练习开场白。

    他要如何说才不显得突兀,他要怎么表达才不会得到怜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