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坐在床边的人半阖着眼睫,眼尾两抹绯红,鹳骨也沾了薄红,缓缓抬眸望过来时简直那叫一个波光潋滟——

    “你发烧了。”他拿手背试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嘶了一声。

    “……唔。”叶时瑾含糊地应道,“抱歉……”

    他的尾音虚虚拖了一点,显出种不同寻常的黏腻。

    他又怔了一会,才伸手去勾挂在右边脚踝上的内裤,差点一头栽下去。

    扶乐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起来,感觉叶时瑾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幸好把门反锁了不会有人进来,不然还以为他在干嘛。扶乐给人穿上内裤拉好裙子——说起来叶时瑾身上唯一带了男性元素的就是内裤了——苦中作乐地想。

    他抬头看了眼挂钟,1:49。

    现在该怎么办?

    扶乐摸不准对方到底烧到几度,但看后面的半撕裂伤就知道这大概率是伤口发炎引起的,理论上吃了消炎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是他这个样子完全不像能自己回去啊?

    “有人方便过来接你吗?”他小声问。

    对方虚虚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也对,要是有人也不会一个人这样来。那么见义勇为的时刻到了。他心想,这个月的全勤没有啦。

    倒不是他在乎那点钱,但这件事该怎么说才不奇怪?

    扶乐半扶半抱着叶时瑾让他重新躺下,叮嘱:“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啊。”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去问:“家里有退烧药消炎药什么的吗?”

    这些应该是常备药?没有的话他可以先找护士小姐拿。

    “……有。”

    得到肯定回答的扶乐松了口气,健步如飞地去边上的休息室找人。

    “咚咚。”

    “胡哥在吗?是我,小扶。”

    “……谁?”

    “小扶啊,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