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感觉天崩地裂,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片刻间,那个庞然大物已经呈现在他眼前,离他咫尺,尽管他看过很多次,却还是对这个尺寸感到畏惧。

    比起畏惧,路远更多的是震惊,这么多年以来,丁向宁虽然花样众多,但从来没做过这个。他们在床上还是很契合的,路远不喜欢这些,丁向宁也不会逼他,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张嘴。”丁向宁命令道。

    路远嘴唇紧抿,再张开时声音都在发抖:“丁向宁,你不要太过分。”

    丁向宁却像没听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眸深的仿佛要将他吞进去,下一刻就死死扣住他的嘴巴,不由分说地撞进来。

    路远喉头一紧,想仰头却被大手压制着,丁向宁舒服地吁了口气,享受地动起来,他挣扎着去推,这人却像山一样岿然不动。

    那一瞬间,路远只觉得恶心,生理心理上,揉进四肢百骸的恶心。

    胃里一阵翻滚,路远浑身抽搐,连着干呕了几声,丁向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猛地退出来,路远趴到床边,抽过垃圾桶狠狠吐起来。

    他晚上没吃饭,中午吃的也消化完了,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些酸水,但还是让他难受得不行。

    等吐干净了,他偏头朝丁向宁看过去,那张笑一笑连阳光都黯淡的脸,如今阴沉得可怕。

    “你恶心?”丁向宁缓缓开口,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

    路远深吸一口气,压下恼怒,轻颤着嗓音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

    “可我喜欢。”丁向宁俯下身,盯着路远的眼睛,“路远,我们结婚多久了?”

    “快四年。”路远回道。

    “哦,四年。”丁向宁嗤笑一声,“不过就过去四年,你不会就忘记我们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了吧。”

    “没有。”

    “那你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路远闭了闭眼,那点恼怒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疲惫,“炮--友。”

    “对,炮--友。”丁向宁重复了一遍,“我有洁癖,不喜欢跟太多人睡,当初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和你这么多年,我也还算满意,但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路远垂着眼眸,静静听着。

    “我会跟你结婚,也不过是图个方便,顺便帮我挡挡家里的催婚,你在这边无依无靠,既没身世又没地位,长相也就勉强耐看。”丁向宁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连床上都满足不了我,那你还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呢?”

    路远低下头,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丁向宁说的这些,他早就知道了,可真从丁向宁嘴里说出来,却像一把把利刃,一下一下剜着他心上的肉。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丁向宁说得对,他什么都没有,在丁向宁眼里,他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被羞辱。丁向宁能和他在一起,绝非是对他有什么特殊感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做--爱,如果他连这方面的优势都没有了,丁向宁和他在一起的意义在哪呢?

    只是顺从而已,他想待在丁向宁身边,只要顺从就好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贱一点,他都已经这么贱了,再贱点又有什么关系。